靳源安压下心头的骇然,问大夫:“那现在怎么办?于主子的身子,可有妨碍?影响大不?”
大夫仔细感受了一番脉象,这才道:“国公大人大病初愈便急火攻心,妨碍自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他吐了血,也算把心口淤堵之气给散了些许,只要大人醒后好好将养身子,倒是不会有什么大碍,慢慢会好起来的。”
靳源安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大夫给开了药方。
因为此前江楚臣中毒之事,靳源安总觉得江府不再安全,连抓药都不敢在府上的库房里抓,而是让心腹手下去外头抓的。
刚送走抓药的手下,又有别的手下前来寻他,说有要事禀告,靳源安便让乐菱在屋里守好两位主子,他则是出了门。
乐菱看着江楚臣和柳含星躺在一张床上,心里是很不自在的。
不过她好歹还记着两人已经成了婚,只是因为江楚臣还病着,这才分了房。
眼下江楚臣苏醒过来,两人同床共枕也是正常。
半个时辰之后,柳含星从昏迷之中缓缓苏醒过来。
当她迷糊间发现身旁有人时,下意识便抬脚踹了过去。
一脚踹到了柔软的身体上。
因为膝盖酸疼,这一脚没什么力道,反倒把她自己踹得腿发软发疼,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夫人,您可算醒了。”乐菱惊喜的声音传来。
柳含星迷糊的眼睛有了焦距,定睛落在乐菱的身上。
等看清楚乐菱的样子,她视线下滑,看到了身旁躺着的人,是江楚臣。她忙将踹在江楚臣身上的腿给收回来。
此时的她竟有些庆幸,她不是上一世的自己,这一世的她手无缚鸡之力,惊乱之下,下意识的一踹,没有把江楚臣给踹飞。
她如今行事,还得仰仗着江楚臣夫人这一身份进行,若是把人给得罪了,那她才真是会变得千难万难。
就江楚臣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若是她当真把他给踹下床了,那她之前所做的所有拉好感的举动,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他绝对是会记仇的!
柳含星见屋里只有乐菱一个人,心下微松。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腿上还伤着,忙不迭的从江楚臣的身上跨过。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能耐,脚刚沾地,便整个儿的无力软倒。
“夫人小心。”乐菱轻呼一声,忙上前张开双臂去抱柳含星。
虽然柳含星很轻,但乐菱也就是个娇小的姑娘家,这一下非但没给柳含星接住,还把乐菱也带着倒在了地上。
主仆两个摔作一团。
柳含星缓了缓,这才慌忙撑起身问乐菱:“乐菱你没事儿吧?摔痛哪儿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她满眼都是内疚。
若不是她太过着急失了分寸,乐菱本不用受这无妄之灾的。
“我没事儿,夫人您没事儿吧?”乐菱摇了摇头,忙坐起身子问她。
江府布置得极为讲究,床边铺了上好地垫,厚实、毛绒绒的,她确实没觉得多疼。
“我没事儿。”柳含星下意识的摇头,她看向床上还安静躺着的江楚臣,小声问乐菱。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在我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