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氏在次日一早得知管莹莹昨天被顾伯聿打掉一个孩子,心疼得捶胸顿足。老夫人一夜未睡好,不断地做噩梦,因为爵位没保住,她晚上做梦,老侯爷来训斥她。
天微亮老夫人也发起高热来。
屠氏一早去慈恩院请安,踏雪喊了府医正在给老夫人医治,屠氏便闭嘴没敢说。
吩咐身边的万嬷嬷:“去给三房、二房说一声,母亲病了。”
万嬷嬷去通知,不多一会儿,顾仲裕、鲁氏、顾少羽和谢昭昭都来了。
问了府医,府医说受惊吓,忧思过重,安心养几日,不要再拿一些事情刺激老夫人。
顾伯聿也从小妾王氏那边过来,三兄弟、三个妯娌,连同谢湘湘都一起商议。
顾伯聿说:“母亲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以后都谨言慎行,做点叫老人家高兴的事。”
顾仲裕没好气地说:“大房先从自我做起吧。”
顾少羽淡淡地说:“大哥,这次弹劾,若非陛下留情,只怕这次不仅要把丹书铁券收回,爵位还会剥夺。”
他告诉顾伯聿和屠氏,御史台原本是没有注意到侯府的,是顾承彦行为不检点,行事太张狂。
在南城门被于大人看见顾承彦与月姨娘不规矩,从而惹了祸端。于大人盯着承彦快一个月了。
屠氏心里恨道:什么不检点,还不是因为党争!
顾伯聿说:“三弟,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把你牵涉进去,你若受了牵连,侯府倒得更快。”
屠氏哭着说:“昨日气怒之下,那个贱人被打了一顿,孩子掉了……”
顾伯聿怒道:“打死活该,这种贱人能生出什么好孩子?你看看那个顾月白,满嘴喷粪,连我这个祖父都骂。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来一个就够了,你还嫌家门倒得不够快?”
鲁氏在一边听得高兴,但是她最想知道的是,顾承彦的承爵资格没了,该由谁承爵?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我不该提出来承爵的事。承爵的事,大哥怎么打算呢?”鲁氏急切地问。屠氏张口就怼:“大房还有庶子,还有孙子,你急什么?”
顾伯聿说:“我想着叫铮儿承爵,铮儿虽然是庶子,且性子懦弱,好在他不会惹事。”
顾铮,长房庶子。
顾少羽无所谓,但是顾仲裕和鲁氏就分外失望。
大乾律,长房子嗣绝,才轮到二房承继。
谁叫自己不会投胎呢,偏偏排第二!
鲁氏忍不住哭着埋怨:“嬛儿和婂儿都要说亲,承嗣和承欢都要入学求官,好事轮不到二房,倒霉事一项不落。”
顾伯聿不耐烦地说:“原先府里也没有亏待你们吧?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埋怨什么?顾承彦我不是动家法了?”
谢昭昭看了看刻漏,说:“卯时中了,阁老还是快去上朝吧,其余的事等下朝再说。”
顾少羽站起来,说道:“大哥大嫂还是要把内宅处理好,升爵位很难,但是被剥夺非常容易。”
顾伯聿自然懂得,他一辈子就靠着老父亲挣来的侯爵混日子,降到伯爵,田地月银至少打了七折,更遑论地位。
只怕从此后,整个京城的权贵聚会再也没有伯府的份。
顾少羽上值走后,谢昭昭依旧回到慈恩院,老夫人还发热呢!
她看着在一边神色不虞的屠氏,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哥大嫂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大少爷圆房的事儿!”
屠氏一噎,对呀,如今顾承彦绝了仕途,又没有了爵位,谢湘湘还肯和他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