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燕殊青丝散乱,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紧紧束缚着,就连脖子上也勒了一道。
他浑身湿透,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而他的身旁,有个盛满水的大浴桶,浴桶四周全是泼洒溅出的水,可以看得出曾经有人在浴桶里挣扎过。
李长天垂落在身侧的手瞬间攥成拳。
他妈的!水刑!
李长天原本以为只是拷打之类的,没想到他妈的竟然是水刑!!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极其痛苦,受刑人不但会感到窒息和淹死的恐惧,甚至会大量的水吸入胃、肺部、支气管,以至于身心俱伤。
李长天忽然想起方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离去时脸上的懊恼。
想来应当是如此残酷的水刑,也没能让燕殊开口。
李长天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易察觉地深呼吸了一下,蹙着眉上前,半蹲在燕殊面前。
燕殊一动不动地躺在湿漉漉的地上,散乱的青丝覆面,胸膛没什么起伏。
水刑是极有可能使犯人溺亡的……
燕殊该不会已经……
李长天脑袋嗡嗡作响,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探了探燕殊鼻息,随后猛地吐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燕殊还活着。
但是……
李长天发觉燕殊气息热得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摸了摸燕殊的额头,果真触手滚烫。
燕殊发烧了。
估计这不是燕殊第一次经受水刑。
好似有一只干枯利爪,穿进李长天的胸膛,狠狠地捏住他的心脏,恨不得捏个粉碎。
“大人,你怎么了?”
身旁的侍卫忽而开口问。
“没事。”李长天冷冷地回答,他伸手解开燕殊身上的绳索,将他背起。
“大人,你这是?”侍卫困惑。
李长天边大步往门外走去,边说:“郡主下命,将此人囚禁于别处,让我来带他离开。”
李长天话音刚落,侍卫突然拔刀,拦住了李长天的去路。
“大人。”侍卫紧紧盯着李长天,说,“郡主也曾有命令,说谁也不能带此人离开这个房间,就算是大人也不行,话说大人,您为何离开后又重新出现,而且还换了件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