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陆家就热闹起来,先是陆老夫人连做了一晚上噩梦,又哭又喊的,吓得下人赶紧去请太医。
其次便是叶嘉仪腹痛不止,下半身不断流血,连被褥上都沾满血,过来人看了眼便不妙。
这架势,腹中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唯独云瓷一夜好梦,早上还比平时多用了大半碗,红玲实在忍不住了:“二少夫人,府上乱成这样,您怎么还有心思吃这么多呢?”
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府上出事难道我挤出两滴眼泪,就能转危为安?”云瓷反问。
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声音幽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人恶事做多了,报应就来了。”
红玲被说的头皮发麻。
吃饱喝足后,云瓷才去看看陆老夫人。尛說Φ紋網
和她预料的一样,陆老夫人这一晚上可被折磨得不轻,闭上眼就有人来锁魂,大夫来了只说是心病,吃点安神药缓和几天就好了。
顾嬷嬷送走大夫时恰好和半路上的云瓷遇见。
“祖母怎么样?”云瓷快走几步,顾嬷嬷赶紧跟上:“老夫人刚睡下,二少夫人不必进去打搅……”
话没说完云瓷已经进去了,看着陆老夫人病歪歪地躺在榻上,脸色灰白,浑浊的双眼盯着她瞧,语气不善:“你终于来了。”
府上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云瓷这个时候才来,实在是不像话。
“这帮丫鬟也太懒散了,祖母病成这样也不知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云瓷转头就把错推给了钟灵阁的丫鬟身上。
顾嬷嬷道:“难道二少夫人不知老夫人病了?”
云瓷摇头。
顾嬷嬷压根不信,正要多问,云瓷又道:“祖母,您是不是因为长嫂下半身流血不止所以才动了怒,她许是吃坏了东西,肯定无大碍的。”
一句话让陆老夫人震惊不已,连忙看向顾嬷嬷:“嘉仪怎么了?”
顾嬷嬷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大夫叮嘱过千万不能让老夫人再受刺激了,所以她才将叶嘉仪流血的事瞒下来。
“老夫人,大少夫人并无大碍。”
陆老夫人刚要松口气。
云瓷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女人总有那么几日流血的,只是长嫂流得太多,据说连被褥都湿了几床,吃点补药补一补应该就没事了。”
“嘉仪到底怎么样了?”陆老夫人怒问顾嬷嬷。
顾嬷嬷看了眼云瓷,有些话实在是没法说出口,陆老夫人见她支支吾吾,就知事情不妙,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陆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陆砚辞还没回来呢,叶嘉仪又血流不止。
“老夫人,大少夫人那有叶夫人陪着呢。”顾嬷嬷提醒,她上前扶住了陆老夫人:“大夫叮嘱,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怒火了。”
好不容易将陆老夫人的情绪安抚下来,没一会儿叶夫人走了过来,她看了眼云瓷。
“嘉仪怎么样?”陆老夫人满脸关切地问。
叶夫人勉强挤出笑,大夫说叶嘉仪腹中的孩子勉强能保住,不过必须要一株万年人参作为药引子,否则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她又打听到,万年人参也全京城只有三枚,一枚在太后宫中,一枚在皇上宫中,这两位是万万不能惊动的。
最后一枚恰好就在纳兰云瓷手中。
不得已叶夫人只好厚着脸皮去找云瓷,得知人在老夫人这,这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老夫人有所不知,嘉仪这是老毛病犯了,大夫说须得万年人参入药才可治好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