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挑眉看向了茉莉,单手撑着下颌,一副你随便说全看我听不听的状态。
茉莉调整好呼吸,才说:“庆祥这贱人夺了我的身份,有些事我也不瞒着了.......”
“你们的陈年旧事本宫没兴趣听。”云瓷抬手打断了对方开口,又换了个姿势坐下:“本宫只要听有兴趣的。”
挑拨离间的话她懒得听,也未必是真的。
茉莉神色一顿,被噎的脸色涨红。
知道眼前人不好糊弄,赶紧换了个话题。
“在城外三十里外一处杨柳庄子姓姚的人家,我存了些东西,娘娘一定会感兴趣的。”
闻言,云瓷双手环臂,耐着性子:“是何物?”
“娘娘去瞧了不就知道?”茉莉眼神有几分虚闪,极快闪烁但还是被云瓷捕捉到了。
她嗤笑一声,朝着夏露看了眼。
夏露立即捧着碗冒着热乎气的黑色药汁走了过来,弯下腰,一只手捏住了茉莉的下巴。
药味入鼻,茉莉脸色大变。
竟是一剑封喉的穿肠毒药!
“你不是说要谈谈?”茉莉强忍着浑身的疼挣扎。
云瓷伸出指尖看了眼修剪整齐的指甲,语气听不出喜怒:“本宫说过耐心有限,没工夫陪你兜圈子。”
眼看着夏露的手越来越近,茉莉急的脱口而出:“纳兰云瓷,那个庄子上藏着太后的私兵!”
云瓷抿了抿唇,态度依旧是不咸不淡。
“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茉莉着急大吼:“还有西北兵权也藏在那个庄子上,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说服她们为你所用,日后咱们的陈年旧账一笔勾销!”
云瓷收回视线,转而落在了茉莉身上。
“本宫要兵权做什么?背靠皇上,衣食无忧,膝下无子冒险做这个图什么呢?”
茉莉再次被噎住了,她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劝,只好说:“可太后一党上位,你也活不成!”
云瓷笑笑:“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见云瓷又要起身离开,夏露捏着她的下颌已经开始灌药,茉莉尝到了一丝丝的苦涩,拼了命摇头,反手咬了夏露虎口处。
“哎哟!”夏露吃痛松开了手。
碗落地,碎成数瓣。
药汁撒了满地。
夏露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
“混账!皇后娘娘的恩赐也敢撒,不知死活!”
茉莉身子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仰着头看向了云瓷,绝望大喊:“坤和宫偏殿第三块地砖下藏着印鉴,凭借此印鉴就可以号令那些私兵。”
云瓷挑了挑眉,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茉莉:“罢了,今日就留你一命!”
随后云瓷让人紧盯着茉莉,不许任何人探视。
“要是不老实,不必留了。”
“是!”
从偏殿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夏露立即上前:“娘娘,该用午膳了。”
“那人醒没醒?”她朝着正殿走。“暂时还未。”
云瓷想了想先去填饱肚子,等晚些时候再去探望。
吃饱喝足后,圆心来传话:“娘娘,人醒了。”
云瓷拿起了帕子轻轻擦拭唇角,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茶润润嗓子后才起身:“走吧。”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丝光亮也无,墙壁上点着烛火,闪闪烁烁的影子时不时的晃动。
周太后睁开眼环顾一圈,还以为是在做梦,动了动身子,哗啦啦的铁链声尤为刺耳,双脚被铐上碗口粗的铁链,链接处被焊死。
她愣了愣,回想起昏迷之前,她见过纳兰云瓷,还喝了杯燕窝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来人呐!”
“快来人!”
喊了几嗓子,空旷的回音在耳边回荡。
“别白费力气了。”云瓷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周太后。
“纳兰云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囚禁哀家!”周太后怒骂。
啪!
一只沾了盐水的鞭子猝不及防的打在了周太后身上。
一鞭见血。
嗷!
周太后惨叫,脸色倏然惨白,好半天才缓过神。
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云瓷。
“好歹也是堂堂太后,别学市井泼妇随口骂人,大家都节省点时间,你也少遭罪。本宫既敢将你掳走,必是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云瓷拿出帕子抵在鼻尖,挡住了潮湿气味,吩咐道:“给太后娘娘搬来一面镜子。”
“是。”
很快一面镜子就摆在了周太后面前。
周太后顺着视线看去,镜子里的人赫然就是一张陌生的脸庞,莫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她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周太后傻眼了,伸手摸了摸脸皮,用力一拽将那张脸皮给扯了下来,这才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纳兰云瓷你疯了么,居然敢给哀家戴上人皮面具!”周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云瓷咧嘴笑:“本宫既可以给你戴上旁人的脸,就可以让旁人代替你。”
“你!”周太后猛然愣住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云瓷,云瓷又笑着说:“本宫还要多谢太后贡献城外三十里杨柳庄子暗藏的私兵,给本宫更添几分胜算。”
周太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云瓷:“你早就在算计哀家了!”
云瓷笑容灿烂。
“纳兰云瓷,你不得好死!”周太后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要冲过来,伸出手想要去挠对方。
啪!
又是一鞭袭来。
砰的声,周太后跌坐在地,捂着伤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
周太后阴毒的目光紧盯着云瓷:“哼,知道哀家藏兵又有何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