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听得她去请安就是一挑眉,又听得她与大儿谈话更是直直的看着她。
“大人这是什么眼神?”她笑弯了眼,打趣着他。
宋国公道:“你去朝晖堂怕是坐了冷板凳吧。”
许尽春不瞒他,却也没说那挑拨的话离间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才道:“大人,妾身如今已经心满意足了,失意的人不是我,我也无需去与谁计较那一次两次的冷眼,我这般年岁才得了这个孩子,于我而言是喜事,于大人而言是锦上添花,旁人怎么看都不打紧。”
这国公府的三子一女皆是正室所出,唯有她肚子里是个意外,且还是在这么多年以后,几位公子并一位小姐都长大成人,她这棵老树才开花。
夫人对她有看法,有意见那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么多年,国公爷身边再没有别人,若是夫人对她的存在和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存在反应平淡,那他们这对夫妻就没多少感情了。
对此,宋国公无言。
只问她:“你与大公子说了什么?”
许尽春看向他,轻叹了一声,说道:“大人想知道大公子的事,何不亲自去关心。”
宋国公微微蹙眉:“我没那么多时间。”
“是没那么多时间,还是怕与大公子之间没有话可以说?您啊,是做父亲的人,何必与自己的儿子这般生份呢?”
宋国公蹙眉看她,面色不虞,眼里却没多少怒意。跟了他这么久,他此刻是喜是怒许尽春还是知道的,遂说:“都这么些年了,妾身都要忘了,怎么还叫亲生父子一直生着嫌隙不肯解开。”
宋国公:“与你没什么关系。”
许尽春叹了口气,暗暗摇头,心里想道这父子俩真是一等一的倔脾气,不愧为亲生父子。
到底当年的事因而她起,哪怕不是她的错,如今也都过去了,已经有人从此收到惩罚,她慢慢释怀,却不忍心爱之人与亲子离心。
“今早听夫人和大公子说,想叫大公子去旬阳,去寻那曾老夫子求学,妾身记得在羊城打匪时,曾救过几位书生,其中领头的便是这曾老夫子吧。”
当时他虽然没有自曝身份,可是通身的气派,还有那枚随身带着的玉佩,叫宋国公认出了他,回来后与她提了一嘴,许尽春还记得此事。
“是有此事。”
“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提前打点一番,好叫大公子外出求学也顺当一些。”
宋国公没有说话,眼神却有松动。
许尽春又道:“不管您与大公子之间往后如何相处,可这大公子的学业是一等要事,他这般刻苦上进,此番还是他自己提出要去旬阳求学呢,能有这份心,做父母的自然是要多为他打算一些,从前这么多年都是夫人替大公子打点,此事大人既有能力,便多帮着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