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接了过去,灵扬微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排斥与自己接触。
意识到这一点,刚才还在飞扬的心情立马沉淀了下来,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十分明显。
宋溓喝过水后,朝她一笑:“多谢夫人,这种事情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末又补了句“当心累着。”
也是因为后面这句话,灵扬才没那么郁闷了,轻展笑颜,说道:“我成日都待在家里,也没有干什么,不会累着的。”
宋溓接这话便说:“你这一日都在这陪着我,不曾歇晌,如今天色已晚,还不休息吗?”
他语气平静,眼神正直,没有丝毫的暧昧,灵扬不傻,一个男人对他有没有感觉,有没有爱意,有没有冲动,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自己都留到这个份上了,他都没有开口挽留,这话隐隐的意思便是想赶自己走,若是自己在揣着明白当糊涂,刘家的脸都不够丢的了。
身为郡主,她的体面和荣耀也需要顾,站起了身,动作得体,神色从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道:“夫君说的是,已经很晚了,妾就不打扰夫君休息了。”
说罢,退了两步,转身离开,步履平稳,只等出了那门,身后也没有别的声音,她呼吸稍乱,步伐更急促了几分,难堪都挂在脸上了。
幸好刚才没说什么暗示的话,否则今天还真的就丢脸丢大了。
偏偏此事她还叫不得屈,明知他身体有异,此番作为也并无什么不妥,寻常新妇若被这样冷淡,还能要个说法,撒撒娇卖卖痴,可她呢?甭说是讨回公道了,这事说出去都怕惹人笑话。回了自己的居所,忍不住控诉。
“此事一过,还不知在他的心里我成了个什么人呢?浪荡轻浮?”
印婆婆看事不对,知她是碰了鼻子灰,忙宽慰:“怎么会呢?今天不管是说话做事,夫人您都十分得体,也不曾将话挑明了说,谁不知世子身有伤疾,哪会往那方面去想,这事也怪老奴不好,许是太过心急……才叫夫人您受了这等憋屈。”
灵扬本是要发作的,可对着印婆婆,又气不起来,知她是为了自己好才出谋划策,只是不想那人尽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反正我以后,是绝对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他病未好之前,我与他就这么过吧。”
话说罢,脸别到一边去,眉眼之间满是憋屈和不甘心。
哪有新妇嫁了人,情愿独守空房的?有伤病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连对自己最基本的爱护和亲近都没有。
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便伤了根基,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时,也不该如此冷淡才是,她不是没见过他紧张别的女人的模样。
印婆婆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新婚的夫妻,若长久的这般下去,只怕将来更不会有什么感情了。
还是得想想办法才是。
夫妻之间,又不是非要同房才能彰显感情,男女之事可做的多了去了,可像他们现在这般相敬如宾,淡漠如水的,更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