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第二日,灵扬一早去了朝晖堂请安,说起了要去庄子上看看一事,叫陈夫人吃惊不已。
“路途遥远,山路又不好走,天气又冷,怎么想着去那儿了?”她问。
灵扬端是一副乖巧模样,语气柔和的说道:“不瞒婆母说,我知道夫君房中原先是有人伺候的,只是这二人在婚前就移到了庄子上去,这原本就是目安院的事,也是我的事,如今也终于算是消停下来了,我便想着亲自去看一眼。”
她去看?
陈夫人惊疑不定,只差问她去看什么?
灵扬又说:“我听闻这两个伺候的姑娘,原本都是在婆母这儿伺候的,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我这个新媳妇儿也该去看看。”
见她言辞诚恳,不似作伪,陈夫人也没什么能拒绝的理由,那两人入了目安院,就是目安院的人,女主人要去看,她能说什么?
再者,她有这份心,而不是避之不及,就够令人宽慰了。
原本青夏小产那事以后,她们母女走之前的态度,陈夫人已经做好了将人彻底撵走的准备,不过是个丫鬟,总不能膈应到了未来的媳妇,可见她如今主动的要去看她,态度似有软化,倒也是好事。
若是能在年前将人接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国丧刚过,本是不好出门的,难得你有这份心,既然如此,我给你安排人手,护送你去吧。”
灵扬松了口气,但还是问了句:“这事,需要同夫君交代一声吗?”
见她如此细致,还想到了这一层,陈夫人更放心了。
毕竟是郡主,身份尊贵,人品贵重,想来也不会做出迫害姬妾之事,于是便说:“这点事就不用去烦他了,你是女主人,要去看两个通房,已经是给了抬举,何须劳师动众的。”
灵扬扬起笑脸,点头应是。
而在一边听了全部的画桑,心头一紧,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她几乎什么都知道,对这位郡主夫人并不觉亲近,纵使每每在夫人面前都表现得乖顺,可看她面相,观她行事,便知道此人并不简单。
等她走后,画桑倒茶之余还是问了句:“这种事情真的不叫大少爷知道吗?”
陈夫人接过茶,茶香扑鼻,她说:“后院之事能不烦到哥儿的最好就自主解决,那后院终究还是女子的天地,难不成事事都要大少爷点了头,她这个女主人才能做?你别忘了,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画桑头皮一紧,忙道:“夫人贵重,奴婢不敢忘。”
“你刚才也听她说了,她是知道那两个丫头是我身边出去的人,能念到我这儿,也不枉我为她谋算一番了。”
画桑只听得头皮发麻,她不太好说,这种投其所好的说法,恐怕也只有夫人听得进去了。
“少夫人孝顺婆母,是夫人之福。”她如是道。
陈夫人勾起唇角,显然可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虽说那两人是我派出去伺候哥儿的,可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再如何,那通房妾室也越不过正房妻子,她去看看也好,敲打敲打,显她主母之威,等将来接了回来,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两人也该知道在女主子面前该如何才对。”
“……您考虑周全。”
……
这两天许是要来月事了,青夏心里头闷得很,总无缘无故的烦躁,就爱吃些辣的酸的,酸的吃多了还牙疼,马叔便送了地瓜来,让她们烤地瓜吃,香甜软糯,也不会腻。
烤地瓜行啊,青夏以前就喜欢,这日正烤着,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李娘子匆匆进来,气都没喘匀就说:“夫人来了!”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