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她的脸颊愈发的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不理会沈岸的取笑,她低着头说:“我去洗个脸。”
林微放下包,躲进浴室,看到镜中的自己,一张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丢人丢大发了。
他们居然在距离京海五百公里外的岐黄县还能碰到,命运的齿轮好像很喜欢跟她开玩笑,她打开水龙头,卸了妆,然后用冷水冲了几次脸,脸上的红晕渐渐淡下来。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让凌乱的呼吸尽量平稳,才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沈岸开了空调,房间变得暖和起来。
此时他已经脱掉了羽绒服,穿着灰色毛衣搭配休闲裤。
他个子高,偏瘦,所以穿什么都很好看,像行走的衣架子,林微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沈岸突然也看向她,林微忙收回视线,不知道看哪里,就看了看天花板,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让前台送饭上来了,等会你开下门,饿了的话可以先吃,我去洗澡。”沈岸从包里拿出保温杯,走到林微面前,将保温杯递给她:“喝点热水,刚才在山里受了寒别感冒了。”
这人说话清清凉凉,但做事仅仅有条,还会关心人。
她木木地点头。
沈岸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自从再次遇见他,林微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即使她想转移注意力,可没转移几秒钟,又很快被拉回来。
此时传来门铃声,她起身去开门,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站在门口。
她取了餐,将饭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没有先吃,坐在沙发上等沈岸。
沈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他,本想叫他吃饭,却差点血脉喷张。
他身上只系着一条浴巾,宽肩精瘦公狗腰,还是文清所谓的九头身。比起时尚杂志上的男模有过之而无不及,浅短的头发湿漉漉的,衬得那雕刻般面容更加勾人。林微呼吸的节奏变得刻意,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吃饭了。”
她快速垂下眼皮,说得很快,舔了舔唇,只觉得很热,饭吃到嘴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相较之下,沈岸淡定许多,他从衣柜中取了浴袍穿在身上,从容自若地坐在她身侧。
两人都没说话,林微大气不敢出,坐得很板正,有种小学生坐在班主任身边的局促感。
吃完饭,林微稍微洗漱了一下,从浴室出来时,看到沈岸正在打电话,应该是在忙工作上的事。
她坐回沙发,玩着手机,刷了几条小视频就困到眼皮子打不开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失重感让她猛然惊醒,她本能地拽住能够得着的地方,睁开眼才发现是沈岸抱起了她,而她两只手正紧紧地抓着沈岸的毛衣,位置很尴尬,她正好揪着他的胸口。
“你睡着了,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淡然的解释。
林微忙松开手,轻声说:“我个子小,睡沙发没关系。”
“嗯。”沈岸不客气地应声,将她放下来,松手时,她没取下来的发饰勾住了沈岸的毛衣,她手忙脚乱去拨弄,但越忙越乱,还弄疼了头皮。
“别动。”沈岸捉住她的手。
林微听话地一动不动,沈岸侧身,将她拢在他双臂间,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发丝,他的毛衣还有发饰之间的纠缠,动作很轻很温柔,她感觉不到任何不适感。
此刻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撩拨她的心弦。
“好了。”他将取下来的发饰还给她,而她还呆呆地靠在他身上,他继续说:“掉了一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