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去找他,你别下车了,免得贺聪又让你喝酒,身体会更不舒服,你业务上的事儿,我已经让他打电话了。”
“好的,谢谢陆学长。”林微大气不敢出,紧张得要命。
过了许久外面没什么动静,她才松开沈岸,沈岸嘴角带着鲜血,她过意不去:“你以后别乱来……”
突然又想起他们之间没有以后,明天沈岸就要去德国了。
她推开沈岸,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沈岸没接,冷声:“没看上我?”
没看上他?他认真的。
她害怕了,摆烂如甩手掌柜:“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
家里有病人是可怕的,家里有人赌博是可怕的,她有抑郁症也是可怕的,她不可能连累他。
沈岸自嘲地冷笑:“你没什么好抱歉的,是我自作多情。”
他说完开车门下车,这次的关门声有点重,他……生气了。
林微想追上去,但又忍住了,只要再熬一天,再熬一天沈岸就出国了,他们的生活又会回归到原点。
她看着身上盖着的羽绒服,心里淌过苦涩的情愫,其实沈岸人挺好的。
可惜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等沈岸他们再次回到车上时,贺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是司机和沈岸扛回来的。
陆瑾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路走不成直线,脚一滑摔在地上也人不让碰,还嚷嚷自己没醉,逞强地爬上座位后呼呼大睡。
贺聪和陆谨言坐在中间的位置,方便他们不舒服的时候下车去吐。
林微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沈岸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坐在她身边。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沈岸和林微醒着,但他们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虽然露营地的海拔不高,但司机还是怕路上结冰,车子开得很慢。
林微靠着车窗,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即使现在身上暖和了,腹部仍持续疼痛着,没有好转,她捂着肚子,很想快点回到县城去买一个暖宫贴,但看这速度怕是要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了。
突然她盖在肚子上的羽绒服一沉,车厢后面的视线很暗,她不知道沈岸丢了个什么黑漆漆的东西过来。
林微将兜里的手拿出来,摸了摸那东西,是个布袋子,暖暖的,袋子散发着红豆的香味。
“吃的吗?”她看向沈岸,轻声问,这是上车十分钟里,两人说的第一句话。
“暖肚子的,将就着用。”沈岸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比以往更冷漠。
显然他是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才丢过来的,不然上车时就会把红豆袋给她。
“谢谢。”林微将布袋子塞在自己的羽绒服里贴着保暖内衣,效果确实很不错。
“凉了放在这上面加热。”沈岸从口袋又拿出一个东西:“摁筒身上面的开关就行。”
她接过来,很精致的小玩意儿,她没见过,于是找了个话题:“这是什么?”
“加热器。”沈岸摁灭了手机屏幕,靠着椅背闭目眼神。
林微去看加热器的牌子,发现没有标签纸:“你在哪儿买的,看起来很方便携带。”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但她不想他再跟她生气,所以想说说话缓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