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微微的决定,她想以这种方式结束某些东西,我很赞成。法律是客观强制的,微微即使拿不到钱,但起码可以明确地告诉有些人,他们与微微之间只有债务关系,而不是微微的义务关系。我不想微微浪费太多时间在不好的事情上,对她的病情没任何好处,所以向你买单是最合理的快速买断。”沈岸清冷地说。
洪鸿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好似也听懂了一些,她想了想:“我真的不能要你这么多钱,这样我心里不踏实。”
“当做是我娶微微,要给她娘家的聘礼,她不仅需要我,还需要亲人,我希望以后她有娘家可以回,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沈岸沉声道。
洪鸿无奈地笑起来:“既然你这么说,那钱我收了,以后微微就是我亲生女儿。”
她长舒一口气:“微微遇到你,算是她苦尽甘来了。那孩子自打生下来就没过一天好日子,会得抑郁症我一点也不奇怪,她小时候就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有过被虐待经历,所以对别人的一些行为会做出应激反应,这还是我无意间听我女儿的小学老师提起的,她以前是微微的班主任。”
沈岸脸色沉了沉:“她妈虐待她?”
洪鸿摇头:“微微在她妈身边很乖巧,平常她妈打得少骂得多,虐待她的是我们村的一个疯女人,微微两岁多送到她家养,被虐待了几年,我隔三岔五去看她,每次她都被那个疯女人打得半死。那么可爱漂亮的小孩,也不知道她妈怎么忍心的,简直就是黑心肠。本来我想领回家养着,我公婆死活不同意,我又没经济能力,也真是没办法。”
沈岸沉默起来。
洪鸿怕沈岸误会什么,解释道:“我并不是想给微微卖惨,而是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善待她,你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误解我的意思吧。”
“不会。”沈岸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没由来地问:“微微的外婆最重视什么?”
洪鸿心里奇怪,想着难道沈岸还想讨好她婆婆?
她劝道:“小沈,你别管她,我婆婆要知道你是有钱人,她怕恨不得让你把她的寿穴都镶金呢。”
“舅妈,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沈岸礼貌而疏离,眉眼冷淡。
洪鸿明明比他大很多岁,反倒有种她是晚辈的错觉,她尴尬地笑起来:“好吧,我婆婆很封建迷信,最重视是她儿子,现在还想着让她儿子能传宗接代呢,说老何家的香火不能断在她手里。其次嘛就是她的那块风水宝地,花了两万多让个大师看的,也算她的命根子,旁边埋着我公公,她非要自己死后也埋那里,寿穴都挖好了。剩下的就是她那点存在银行的私房钱了。”
她见沈岸若有所思,又问道:“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没事,就随便问问。”沈岸回。
包厢里安静下来,洪鸿有些不自在,对沈岸道:“我出去看看我女儿。”
“嗯。”沈岸应声。洪鸿离开了,包厢只剩下沈岸一个人,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奇叔的号码。
沈岸说:“奇叔,帮我办件事。”
奇叔在电话里问:“什么事?”
沈岸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漫不经心地回道:“帮我挖个坟。”
纵然奇叔经多见广,百无禁忌,也还是头一遭有人让他挖坟。他轻咳:“阿岸,你今天戾气是不是有点重?”
沈岸垂眸,语气平平地吩咐:“嗯,你找人帮我把微微外婆的寿穴填了,顺便帮她外公挪个坑。”
奇叔一头雾水:“你女朋友的外婆外公怎么得罪你了?”
沈岸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子:“没什么,只是想给她找点事做。”
他说完挂了电话,起身出了包厢。
电话那头奇叔:他家小少爷的脑回路是不是过于清奇?
但很快奇叔开始调查林微的外婆,打算连夜找人把坟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