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个叛将哆哆嗦嗦的跪倒了地上。“我们几个一时大意,被那顺义军、不、叛军捉了去,我们为了回来见您,可谓是历经千难万险,方才能出现在您的面前。”听闻这叛军的话,坐在上面的陛下抬了抬眼皮子。“哦~”“历经了千难万险?”“你们身上的这身衣服,可不像是历经了千难万险才穿上的。”不仅穿着一身崭新的铠甲,人还丰腴了不少,想来也是过了不少的好日子。“陛、陛下,瓦片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都是我们为了回来见您不得不做的必要手段。”几个叛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与顺义军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们倒是忘了,这上位者一向杀伐果决,尤其是他们这位陛下。“行了,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陛下嫌弃的望着他们,挥了挥手,命令他们站起来。“起来吧。”“说起来你们还是第一批活着回来的将士,不如和朕好好说说,这叛军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何能拿下我们大云这么多的土地。”听闻陛下的话,一个胆子大些的将军立马说道。“陛下,这顺义军邪门的很,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助力,能够为他们弄来大量的粮食,那些愚民一个个有奶就是娘,一见有粮食吃就纷纷投降了,甚至还帮着那叛军一起对付我们大云的将士。”“哦~原来如此。”陛下摸着身下的龙椅:“就这么简单?”“我大云辛辛苦苦培养的将士,就这么轻易的被一群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普通百姓给打败了?”这当然不是。顺义军除了能拿的出粮食,还推出了一项项的新政,让百姓安康富足。这些新政在大云是万万没有的。刚刚那个差役提醒了他们,既然回到了大云,那就应该向着大云说话,不该再说顺义军的好,只有将顺义军踩到地底下,才能让陛下高兴。“咱们的将士自然是厉害,但那些百姓中有不少都是他们的家人,他们心中有牵挂,自然要向着自己的家人。”“而且陛下也知道,咱们大云的将士最是忠心耿耿,那叛军极为狡猾,先擒杀了我们的将领,又拿着兵符去控制那些将士,那些将士见了兵符便乖乖的顺从了。”“其实那顺义军无甚本事。”他们几个一人一嘴,将这顺义军贬得一无是处。坐在龙椅上的陛下听了,挪了挪身子。“这样说来,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了,朕和那顺义军的首领究竟是谁更厉害?”“自然是陛下了,那顺义军的首领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村夫,虽然读了些书,但也只是个秀才,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上。”“若不是因为一时的运气,得到了唐施的相助,不然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大云呢。”“哈哈哈,说的极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哈哈大笑。“我大云怎么可能会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叛军打成这般,定然是因为运气。”“不过是些粮食罢了,就能引得这些百姓一个个丢了骨气,这样的百姓不要也罢,等到朕收复失地,定要将这些软骨头亲手砍杀了。”在宫外吵着要上厕所离开的那位叛将身子抖的厉害。百姓们所图不多,不过是吃饱穿暖,为了吃饱穿暖,便是让他们卖命他们也是愿意的。更何况那顺义军还那般仁慈。百姓愿意效忠也无可厚非。可若就这样将这些百姓如牲畜般宰杀未免太过残忍。残忍……等等,认真算来,他们也背叛了陛下。陛下连百姓都不愿意放过。那他们这些从大顺跑回来的叛将,那陛下……他猛然惊醒,抬起头望向陛下。陛下笑得面目有些狰狞。“一群废物!”“就会说这些屁话哄我!”打掉了他半壁江山,焉能用运气两个字来形容!若只是靠运气就能打的他要迁都而逃,那岂不是他大云的将士就是一群饭桶!酒囊饭袋!“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压下去,将叛军的消息还有布防都给我问出来,然后送他们上路。”“陛下——”“陛下——”听到陛下要送他们上路,一个个都纷纷惊慌求饶。“陛下我们可是特意跑回来的呀。”“陛下您不能这么对我们。”“陛下,我们对您是忠心耿耿啊。”“你们就该死在战场上,也好过做降将丢了我大云的脸!”龙椅上的那位猛地站了起来,将一旁的砚台拿起来,砸了过去。“你们怎么不死,怎么不死!”这些叛将原本还抱着几分希望,在大声求饶,却在听到陛下的骂声后,他们猛地停住了。他们差点忘了,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无论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被俘投降,都是一种耻辱。他们颓然的将肩膀耷拉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早知如此,我们便不该从大顺离开。”在大顺,他们还是被人崇拜的将军。即便是大公子真的出了事,大顺的那位陛下,也不会故意折磨他们,至少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可此时,无论他们如何懊恼,都已经来不及了。等待他们的是残酷的刑罚。为了能走的痛快些,他们几乎把能招的都招了。……甘怀仲他们从山寨中回来的时候,营地里的将士已经少了大半。有的是见没了将领束缚,偷着跑出去玩了。有的是见将领跑了,也跟着偷偷跑了。一千将士,也只剩下了二三百人。甘怀仲笑了。“好好好、实在是好的很。”“你们这兵当得着实是潇洒了些。”一个月十两银子的粮饷拿着,还不好好的做,反而把军营当成养大爷的地方了。“父亲下的任务,你们不过才完成了两件,还有一件尚未完成,你们莫不是忘了?”之前带路的那位百夫长,悄悄望了一眼甘怀仲,然后撇了撇嘴。“大公子,若不是您迟迟不下山,将士们也不会走。”“他们大半都以为您出了事,害怕遭受责罚,这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