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自己住处,就先去看了宋茹,宋茹人还昏睡着,只是比起先前脸色惨白,这会儿嘴唇上稍稍红润了几分。
听照顾宋茹的惜春说,她先前醒过来了一次,迷迷糊糊地用了些米粥人就又睡了过去。
“小娘子醒来时迷迷糊糊地叫着阿姊,又哭了一会儿肚子疼,奴婢照着秦娘子的办法替她揉捏穴位,又拿了汤婆子热敷,小娘子这才好受了些。”
棠宁拉着宋茹有些冰凉的小手将其放回了被子里,又仔细掖了掖被角:“她癸水初来,身子不适,又受惊受创,身边离不得人,你们要多留意些,夜里轮流守着她。”
“女郎放心,奴婢知道。”
棠宁摸了摸宋茹额头,交代惜春她们好生守着宋茹后,这才放心回去。
屋中已经备好了热水,棠宁洗漱完后,花芜就上前替她解了头上钗环,等长发落下后,她才低声问:“顾舅父回去了吗?”
花芜摇摇头:“没有,顾家主留宿在了西院那边。”
棠宁心中微松,知道顾鹤莲虽然跟姨母吵嘴却依旧放不下她,恐怕也会时时留意姨母的事情,她这才说道:“你等一下去见顾舅父一趟,跟他说姨母回王府后,不管他是派人保护还是怎样,都留意些蒋嬷嬷。”
“女郎?”
铜镜里头,身后原本替她梳着头发的花芜震惊的瞪圆了眼。
棠宁低声道:“不是怀疑她,蒋嬷嬷是姨母的奶嬷嬷,也伺候她多年,寻常不会背叛,可是姨母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跟着阿兄学会一个道理。
人心难测。
防人之心不可无。
父子兄弟,尚能反目,彼此构陷起来不择手段,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