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谁告诉你们那匠人死了?!”
温礼突然大吼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条,他原本文质彬彬的姿态一下子荡然无存,双拳握的紧紧,周身发出慨然的怒气,声音洪亮又高亢,像一把利剑瞬间斩断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杂音!
“那工匠没死?”
秦英也感到十分讶异,他是目睹过工匠被数名大夫诊治过后药石无医的惨状,心里也判定了那工匠必死无疑,所以听到温礼这么一说,面上虽然没有显露什么,但眼底闪过一丝质疑。
“的确没死,幸亏鸢儿找到一个奇门偏方,这工匠也亏得命不该绝,偏方所需的药非常顺利就找到了,按照方子去医治他,现在终于从奈何桥边将他拉回来了!”
温礼说着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一提起工匠被救的事情,他的表情都变得喜悦起来,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大家别听温家人信口雌黄,那高山蝰蛇可是剧毒之物,在滇国都难以医治更何况远在千里的京城,哪里会有什么解药?”
胖公子看到势头有了意外的转向立刻振臂一呼,又开始危言耸听起来,目的就是要让温家人声名狼藉,没办法东山再起!
“这位公子所言极是,温家人狡猾得很,所谓无奸不商,那工匠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他们空口白牙的胡说一通,我们也不好去求证是不是?”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个女人也不甘落后,看到周围百姓快要被温礼所说动了,立刻又开始添油加醋的拱起火来!
“也对啊,那毒蛇凶猛异常,我住在京城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凶物,一看就不是寻常的蛇类,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解了毒?”
住在这附近开酒肆的老掌事抚着花白胡须点头说道,他的话极有分量,一出口就又引来百姓们开始指着温礼质疑起来。
“横竖现在那匠人是死是活都是你们温家人说了算,把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当成傻子一般哄骗,虽说我们与此时无关,但就是见不惯你们温家仗势欺人,践踏无辜匠人的命!”
在这条街上最大的私塾教书的张举人路过此地观望了好一会儿,原本就刚正不阿喜欢仗义执言的他,更是不会隔岸观火地看热闹而已,他自觉地和老掌事站在一边,一同讨伐起形单影只的温礼起来!“大家别激动,我温某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不假,温家在这里也做了很多年生意了,我们的人品如何大家也有目共睹,还请大家不要偏听偏信,被有心之人蛊惑了去!”
温礼急的满头大汗,他哪里应对过这种场面,一时间百口莫辩,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讨伐温氏的队伍,他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秦英看着挑事的那几个人已经杀心渐起,他们几个明显就是收到他们指使故意挑衅闹事的,现在事情已经倒向他们那一边,单凭温礼一个人实在难以抗衡这么多张嘴。
“温家人欺人太甚,目无王法,我们不如现在就把这二掌事扭送到官府去,不然到时候又被他们逃脱了,照样开门做生意吃香喝辣的,那可怜工匠恐怕早就尸骨已寒,他家人也求告无门了!”
胖公子看到百姓的怒气已经冲天难收,嘴边扯出一个得意的笑来,很快又强忍下去,然后趁热打铁开始撺掇大家对温礼动手!
“这位公子说得对,我们今日放过温家人,往后他们就会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人在做天在看,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大家一起上,把他给拿下!”
一个鼠头鼠脑,看起来非常油滑的瘦小男子窜到最前面来,他和胖公子以及那娇艳女人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得意之色,只是很快就掩盖下去,除了秦英和温礼,没有人看得出这些人其实就是一伙别有用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