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府,府里养的下人表面对我恭敬,背地里没少嘲笑我是个吃软饭的,我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但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心急,于是我用了三年时间,扮演了一个孝顺长辈的好女婿,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在沈家彻底站稳了脚跟,获得了一定的实权,之后我就在背地里,收买了府里的二管家,和他里应外合,给沈老爷和沈夫人下了毒。”
“我们下的是慢性毒,不会很快表现出来,却会让人脏器衰竭,只需要三个月,就能送人见阎王,还不会被发现有下毒痕迹。”
“两个老的死了,沈芸娘也没把家里的生意交给我,她自己管理沈家产业,结果很快就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我就让看诊的人告诉沈芸娘她身体有缺,这辈子都不能生儿育女,让她觉得亏欠于我。”
“我越是对她好,她就越觉得对不起我,为了补偿,也为了养病,她渐渐的就把沈家的生意交给我来打理。”
“于是我慢慢掌握了整个沈家的产业,府里的人也全换成了我的人,连牌匾都变成了柳府,而她成日卧床养病,对此一无所知。”
“事实上,她不知道的事情,何止这些呢?我不怕他找大夫问诊,因为她不能生育这件事是事实,不过不能生育这件事不是因为她身体有缺,而是我在成亲的第二天,就给她喝了绝子药,我的孩子既然不能跟我姓,那就没有出生的必要了。”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沈娘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对着柳生的脸狂甩了几个巴掌,还不解气想要再打。
林初一却转头看向县令张钦和,县令张钦和也听不下去,于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沈娘子这种扰乱公堂的行为,没打算管。
结果收到林初一的眼神示意,他赶忙一拍惊堂木,开口呵斥道:“公堂之上,莫要放肆!来人,速速将沈芸娘拉开,柳生你继续说。”
堂上的衙差们把柳生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觉得柳生这人不是个东西,于是,上前拉人的时候,还暗戳戳用各自的水火棍一人给他来了一下。
柳生心里苦呀,这些话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开口就只能说真话。
“我彻底掌控沈家后,就以无子之名休了沈芸娘,把她扔到柴房里,让她自生自灭,后来她就被我的新夫人划伤了脸,卖给了人伢子。”
“我原本想杀了她以绝后患,可一想她都病成了那副德行,脸也毁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过了她,却没想到留了个祸患,到头来反倒是害了我自己。”
堂上所有人都被柳生这冷血无情的嘴脸与恶劣的行径恶心到了。
在张钦和的追问下,柳生还承认了很多其他的罪责,自从杀过人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主宰他人生命的快感,在生意场上没少用类似的龌龊手段。
衙差根据柳生的口供,在柳府的前院书房柜子的夹层里,搜到了柳生藏起来的毒药,经大夫检验后,确认是慢性毒药,算是坐实了柳生在公堂上的口供所言非虚。
张钦和当即命人根据柳生提供的多个人名,寻根究底,细查其死亡原因,结果发现那些人的死亡原因各有不同,但因为是其自身的身体器官出现问题,有一个完整的发病过程,所以他们各自的家人,并没有发现这里面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