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莘委屈巴巴地哭起来,容妤听见门外传来窸窣响声,她不敢久留,匆忙与萧氏道:“阿娘,我会再来看你们的,你们保重!”说罢,将带来的糕点隔着窗口塞给萧氏后,便急急地离开了刑室。
门卫侍卫见她出来了,自是恭敬问候,容妤与之点点头,戴上大氅上的帽子,飞快地朝自己的厢房跑去。
待回去了屋内,沈戮仍睡着,容妤也便因此松了口气。她将玉牌悄悄地系回到沈戮腰间的玉带上,脱下外衣躺回到床榻时,他极为自然地转过身,探手搂过了她柔软的腰肢。
容妤微微蹙眉,竟不知他究竟是真睡着,还是装睡着。
可她很清楚想要救出父母与幼弟必不能耽搁,一定要在这几日里完成此事,否则,保不齐沈戮会做出何等狠心之事。
她想起沈止被折磨得那般凄惨,心中自是一痛,闭上眼去,不愿再去回想了。
天色蒙亮时,沈戮缓缓地睁开眼,他醒了酒,立即就发现此处不是他的书房。
怀里有温软的触感,他转头一看,容妤睡得正沉,她蜷在他怀里,温柔得像是一只娇贵的猫。
沈戮垂眼打量着她的面容,不施粉黛的莹白肌肤细腻无瑕,平日里也只是涂抹了胭脂朱唇,素淡中却自有一股明艳的妩媚,令他不自觉地探出手,轻轻地抚着她脸颊轮廓。
时到今日,他才能把她囚在自己身边,期间费尽周折,实在是极为不易。
可想要厮守到老,却还是要度过重重难关,叔嫂身份到底是世人眼中的诟病,沈戮沉沉凝视着她,情不自禁地凑近,去吻了吻她的嘴唇。
吻着吻着,他有些忘情似的,但又怕弄醒了她,只好忍下了心中欲色。
趁着宫人皆未醒,沈戮必须尽快离开她这。
那种挣扎与不愿令他充满愤恨,仿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必须要尽快实现自己的所有心愿。
他下床离开时,容妤才睁开了眼。
她早就醒了,望着被沈戮合紧的房门,她从方才的那个吻中觉察到了沈戮的一丝破绽。
兴许她可以利用这破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思及此,容妤起了身,她抚了抚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热度,沉眼谋划了一番后,她开口唤道:“晓灵。”又唤了一遍后,才得到晓灵的应答。
“夫人。”晓灵推门进来,边上前边系着衣扣,像是才醒来的模样,“可有吩咐?”
容妤对她笑了一下,“为我梳妆吧。”
晓灵闻言一愣,当即笑着点头,这可是容妤近来第一次主动要求她梳妆打扮。
想来容妤曾为东宫太子妃的时候,也是不喜奢华的,即便东宫富庶,她也脂粉不施,时常一根簪子松松挽鬓,自有一股出尘的清丽缥缈。
但今日开始便不同了,容妤也开始用起了沈戮送给她的那些各色小瓷罐,首饰也挑选了起来,挑选最富丽、最华贵的,衣裳选艳丽的,玉带要最光鲜的。她坐到铜镜前撕开那蚕丝胭脂膏,指腹深深按下,抹在唇上,朱唇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