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沉吟不语,他望着自己握在沈峤腕上的手掌,即便彼此挨得这样近,他也没有半毫非分之想,倒也不像是个会好男色的了。
可此前来到他房中时,的确听见男子从床榻上醒来的声音,
但沈峤对阿满下毒的动机,究竟是何呢?
数个时辰过去。
“看来,你此行的形势并不乐观。”沈戮瞥一眼陈最的脸色,低眼去喝手中的茶。
陈最颔首低头,心里不得不佩服起他。
虽说这会儿已经临近子时,他回到东宫与沈戮呈报白日的收获,明明是毫无进展的整整一日,依照沈戮的脾性,本该表现出急躁模样的,可此时此刻,他却仍旧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连喝茶都是不紧不慢的。
“属下本以为九皇子会是下毒之人,如今来看,他把事情摘得一干二净,连折扇掉落的真实原因都交代清楚了。”
沈戮双手环在胸前,肩上披着单衣,他扬了扬头,同陈最说道:“假设那宫女和你所言为真,她捡到沈峤折扇的时间便是当夜的申时初。而沈峤和你所说的丢失折扇的时间,却是当夜的酉时。再者,宫女说折扇上面有沈峤的名号、苏合香与鸳鸯图,可沈峤却说折扇上是朱砂山水图,他二人口述并不一致,必定是有一人说了谎。”
陈最道:“但宫女怎会有那样大的胆子敢与主子说谎?”
“试问沈峤丢的是他最喜爱的折扇,他自己又怎会记错扇子上的图案呢?”
陈最凝视着沈戮的眼睛,“殿下的意思是,说谎的人是晓灵?”
“那个晓灵算得上是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一个了。”沈戮低声轻叹道:“若是被她知道了真相,怕是很难接受,毕竟这样的忠仆都有可能背叛的话,她还能再去信任谁?”
陈最蹙眉道:“属下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晓灵定是不会背叛主子的,也许……真的是九皇子有意谋反。”
沈戮冷眼看向陈最,“有些话,可不能乱说。”陈最却道:“殿下也是知晓的,九皇子与驸马之间的事情……”
沈戮眯起眼。
“倘若是他们两个策划了此事,毒害阿满少爷便证明他们知道别院娘娘的真实身份。”陈最不得不劝进:“殿下,如今已是不能再等了,属下以为,殿下定要尽快登基才是。”
只有成为了皇帝,才能血洗前朝,亦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