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苏渊愣住了。
他料想到许多答复，却没想到叶承嗣会是如此反应。
但，苏渊没有一点愉悦。
是愤怒！
是仇恨！
苏渊脚下木板震裂，怒道：“你给我收回这个对不起！因为你不该跟我说，而是跟我已经魂飞魄散的母亲去说！跟我现在还躺着，生死难料的姐姐去说！”
“但我告诉你，已经晚了！”
“这个对不起我们一家等了太久了！”
“等到天黑与黎明！”
“等了一年又一季！”
“我父母曾经受的苦以及十多年来我姐姐遭受的人世辛酸，绝不可能轻描淡写的过去！”
叶承嗣怔怔看着苏渊，双目里流露出失神。
些许，他喃喃道：“你跟你母亲……好像，真的太像了，当初，她也这么质问我……呵呵，哈哈哈！”
叶承嗣如若疯癫般大笑，喉咙里滚出的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苍凉，那笑声中，甚至带着一丝哽咽哭腔。
呛的他剧烈咳嗽，整个人仿佛老了数十岁。
“叶承嗣，你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苏渊摇摇头，那平静的眼神，终有一丝波澜，但他保持克制，缓缓道：“告诉我答案，如若是你逼死我父母，那……我了解你的实力，你也知晓我的存在，不死不休，将是最好的结局。”
“不要，苏渊！”叶轻寒脸色惨白如纸，抓着苏渊胳膊，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我姐姐她也绝对不希望你走到这一步，你，你……”
叶轻寒发现，苏渊的气息，静的可怕。
那深邃的眼眸中，更透着一道虚影。
她才猛然意识到，苏渊不仅仅是苏渊，他更是阎罗，代表着生与死及轮回因果的阎罗！
叶轻寒捂住嘴。
美眸充满着深深的后悔。
如果她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她绝不会让苏渊来叶家。
叶承嗣没有说话。
他只是重新拿起火钳子，挑着壁炉里的柴火。
火光将他落寞的影子拉得弦长。
“你认为，你的胜率有几成？”
“一成。”苏渊平静回答。
叶承嗣的实力，苏渊是完全看不透。
初步估计，最少也在极境七品之上。
这等层次，绝非他能够对抗。
不过，他不会有任何退缩。
曾经的苦难，历历在目。
哪怕苏渊拼的最后一滴血，也会让杀死父母的凶手，付出最极致代价！
“九死一生？你为何认为，你一定会赢？”叶承嗣问。
“我从未曾想过会赢，但我也不认为自己会输。”苏渊眼神没有半点情绪，那淡漠的声音，却让叶承嗣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可随后，他眼神又流露出苦涩。
他叹了口气，再次望着壁炉里的篝火道：“时过境迁，仔细想来，人生最难的抉择就是放弃。”
“不管是内疚、愤怒、爱或失去，它都在让人放弃曾经所坚持的。”
“我曾为坚持而战，但后来，我学会了放弃。”
叶承嗣深深看着苏渊，似乎下了某种抉择，眼神中渐渐透着一股冷血：“你的答案是我最想得到，也是最不愿意得到的。所以，你要了解的这些，我暂时是不会告诉你。”
“可我需要知道，你也必须回答。”苏渊的眼里，终是露出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