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爹跟你爹一起去钓鱼了?我怎么不知道?”沈沅只知道她爹出门会友,不知道原来她爹居然是跟谢回的父亲在一块儿呢,其实她还想问,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的。
谢回其实也是昨晚晚膳时才知道的,父亲喜欢钓鱼,谢回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之前因为没有伴儿,他父亲都只在家中池塘过过瘾,没想到现在还真让他找到钓友了。
“我父亲说沈大人是金陵人,南方水系众多,想来钓鱼的功夫应当很不错。”
沈沅干笑一声,“我爹确实很喜欢钓鱼。”,往年他们一家回乡,寒冬腊月的她爹都要去外头的河里抛两杆,但是喜欢归喜欢,钓不钓的上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沅以前听大伯父说过,他爹钓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鱼自动退避三舍。
“我父亲此前常在家中抱怨没有人陪他钓鱼,看来这回定然能尽兴了。”以前他父亲还拉他去过,只不过他也不喜钓鱼,去过两次,父亲便不带他了。
沈沅一脸神秘地说:“跟我爹钓过一次鱼,肯定还想有第二次。”
“为何?”
“你回家就知道了。”沈沅决定卖个关子,在老家的钓圈里,她爹都是出了名的,谁跟她爹一块儿钓鱼,谁就能有大收获。
“下雨了…”夏日的雨来的急,不一会儿不大的酒肆里就挤满了来进来躲雨的行人,酒肆的掌柜也不介意人们进来躲雨,反而让伙计们给大家送上干净的布巾擦去雨水,再给大家都倒上一杯茶。
沈沅与谢回坐在酒肆角落的窗边,沈沅觉得,隔窗听雨,也别有一番滋味,风从撑开的窗户吹进来,无端让人觉得轻快。
“我可以看一下这个吗?”沈沅指了指谢回放在一旁的首饰盒子。
“当然。”谢回将盒子打开,递给沈沅。
“真漂亮,很适合郡主。”谢回买给母亲的是一支红宝石镶金牡丹步摇,典雅华贵,确实很适合康乐郡主。
其实这步摇是谢回专门找匠人定制的,步摇上面,还刻了他们一家人的名字。
“不知郡主的生辰是哪一日?”沈沅想到上回的画,那幅画她画得有些随意了,心里一直惦记着重新再画一幅,就想不如趁郡主生辰,再送一幅画过去好了。
“母亲的生辰在四日后。”
沈沅默默将这个日子记在心里,鬼使神猜的,她又问了一句。“谢大人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这话一说出口,沈沅就知道她的心思怕是无处遁形了,这一刻窗外的雨声,酒肆来躲雨的路人的说话声,统统消失不见。
沈沅本可以低头躲过谢回的视线,但是她没有,而是选择直视他的目光,哪怕她知道,自己的眼睛,会出卖自己的心。
“雨停了。”
没有等到回答,但其实也是回答,沈沅低下了头,“既然雨停了,谢大人先回去吧,我还要在这儿等青黛回来。就是要麻烦谢大人结账了,我的银子都在青黛身上。”
谢回没说什么,起身去柜台结了账,回头看到沈沅仍然低着头坐在原处,心下叹了口气,还是又走了过去。
“我的生辰是九月初三。”谢回知道,自己还是心软了,小姑娘的情绪太明显了,简直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我很难过”四个字,让谢回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简直就是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