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将军远见,让我家老小奔赴陈仓老家了,您对王家有再造之恩。只可惜我家中那些财宝全都被抢走了。”
程昱沉默半晌,颓然摇头,“我没让人在长安下毒,那密探也不是我的人。”王双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程昱脸紧锁双眉,叹了口气,“这场民变是刘备一手炮制的,
他不但诋毁了魏公声誉,收拢了长安民心,扫荡了王家震慑八大门阀,还趁机拉拢长安民众入九龙神教,更趁机让神田令深入民心。
此计一举五得,高明之至。”
王双愕然点头,“这又是诸葛亮那匹夫所为?”
程昱苦笑着摇了摇头,“诸葛亮当是主谋,但诸葛亮虽狡猾,毒杀百姓这招断不是他的主意,
法正虽然阴损,也不敢如此狠辣,刘备身边还另有高人。”
他眼中凶戾之色一闪而过,“今夜必杀法正,让长安城的百姓知道,连长安县令都保不住自己的脑袋,长安城,还是魏公的长安城。”
王双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将军放心,县衙奇袭,万无一失。”
他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对程昱一施礼,“将军,乱石村遇袭,留守的一百多人全部被杀,那些竹简也都被搜走了。”
王双大惊,豁然起身,
程昱却微微一笑,“果然如此,甚好。”
他看向王双,“子全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刘备得到了那些竹简,长安城就再没他落脚之地了。”
王双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程昱却看向那黑衣人,“何人带兵偷袭的乱石村?是关羽,还是赵云?带了多少兵马?”
“回禀将军,来的是一个年轻武将,只带了十八骑兵,还有一辆辎车。”
程昱和王双都惊呆了,王双咆哮了起来,“不可能!我那都是骁武营的精兵,敌人十八骑兵,就杀光了我一百多部下?”
黑衣人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杀人最多的,是那员年轻武将,他如今已经带着独孤秀赶奔长安了。”听到独孤秀的名字,王双脸色大变,“独孤秀被那人劫持了?”
黑衣人再次摇头,“我听那小将叫她婆娘,叫独孤烈岳丈,独孤秀对他似乎,似乎也颇有情谊。”
王双一巴掌拍在了榻上,木榻被他拍得四分五裂,榻上茶具乱飞,溅了程昱一身茶水。
程昱笑着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子全不必如此,天下女娘多得是,你又何必对她如此执着。”
王双脸色铁青的冷哼了一声,程昱对黑衣人摆了摆手,“速速查明那小将是谁。”
黑衣人答应一声个,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另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两人险些撞在一起。
程昱微微蹙眉,“慌什么?”
那黑衣人冲到他面前,“将军,偷袭府衙的六十名弟兄,被人全歼了。”
王双直接蹦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六十名弟兄,还没潜入府衙,就被一员小将屠杀殆尽了,那小将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娘,好像是独孤秀。”
王双瞪大了眼睛,伸手薅住了黑衣人的胳膊,“那小将到底是谁?”
黑衣人吓得慌忙摇头,程昱皱着眉头喊了一句,“子全,别乱了阵脚。”
王双悻悻的放开黑衣人,程昱沉思片刻,“子全,你马上命所有人立刻潜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有任何行动。”
王双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程昱又叫住了他,“子全,不许你去找那小将寻仇。”
王双豁然转身,程昱缓缓起身,冷冷的说:“魏公派你来,是为了夺回长安的大计,你如果敢因私仇影响了大事,别怪我军法严惩。”
程昱的官阶和军衔都远比王双高得多,见他摆起了官威,王双一惊,赶忙躬身施礼,“末将遵令,绝不敢肆意妄为,请将军放心。”
程昱这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全乃大将之才,灵寿亭侯曾在魏公面前多次保举你,只要你协助我夺回长安,前途必不可限量。
至于那小将,子全不必担心,我保证你将来有手刃他的机会。”王双心里不甘,但表面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连忙恭敬答应。
程昱看向那黑衣人,“派人去打探清楚,那小将究竟是何人,有何背景,能不能招降。”
黑衣人答应了一声,刚要离开,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守夜人的锣声,
在寂静的深夜里,响亮的锣声如同炸雷般刺耳,
程昱刚一皱眉,就听到有人随着锣声高喊着:“懦夫王双,可敢到九龙神教道场,与霍去病一战!”
王双勃然大怒,面目狰狞的看向程昱,
程昱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锣声和喊话声沿着街道一路向前,渐渐走远了。
程昱眉头紧锁,喃喃自语,“白起,吕布,现在又出来个霍去病,刘备身旁为何聚集了这些已死的武将,莫非那太平教妖女所言是真的?”
他正在沉思,一名黑衣人跑了进来,“将军,现在长安城里主要街道,都有人在鸣锣喊话,邀战王双将军。”
王双上前一步,“将军,末将请求出战!”
程昱微微摇头,“不可,这定是敌人的奸计,你带人马上到指定地点潜伏,没我的命令,绝不许出战!”
王双脸上的皮肉一阵剧烈的抽搐,“将军,身为武将,若被人如此邀战都龟缩不出,今后有何脸面在沙场上为魏公杀敌立功?”
他单膝跪倒在程昱面前,“末将恳请将军,准我出战!”
程昱冷哼了一声,阴森的说道:“王双,你敢违抗军令?”
两人正在僵持,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程将军,如今可信我家圣女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