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伏在地上的身影猛地一僵,然后缓缓转头看向莹辛,似是难以置信,似是无声质问。
浣衣局不在皇宫里,里面除了太监就是宫女,私通也只能是跟外面平民男子。
“我没有啊陈喜!”莹辛神色一慌,又低头哭了起来,绝望般说道:“我已经答应了你做对食,你还让我每日不停的浣洗衣物,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喜身体剧烈地颤抖,良久发出一声暴呵:“贱人!”
然后连滚带爬地到宋时煦的脚下,抓住裤脚像抓住救命稻草:“皇上,奴才是鬼迷心窍才帮她掩盖的,不是小昀子洗的玥贵妃衣物,就是这个贱人洗的!皇上不要责罚我奴才!不要责罚奴才!奴才知错了!”
宋时煦一脸晦气,将他踢倒在地,“莹辛身为宫女,却与外男行苟且之事,带坏皇宫风气,打五十大板后剃发为尼,送去静姑庵!”
“陈喜身为掌印太监却与宫女私相授受,还徇私包庇嫁祸他人,打五十大板,革去掌印太监之职,罚奉五个月!”
刚说完就有人将二人带了下去。
“小昀子既然没犯错,就不施以惩罚了。”
江昀略微欣喜地抬头,又感激地看了看方昳澄,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方昳澄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感觉到屁股一阵一阵的疼痛,压在竹影身上的重量就更多了。
“娘娘累了的话,咱就回宫吧。”
“姐姐还真是公正严谨啊。”方芙玥看过来,眼里有着讽刺,“姐姐都这样了还来我芙蓉宫,是专门救那小太监的么?”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看向方昳澄,竹影的手蓦然收紧。
方昳澄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竹影的手背上,语调有些懒洋洋的:“正是呢,江昀前几日给我送过衣服,本宫看着人机灵,是块好料,正琢磨着将她调到凤禧宫呢,恰好听闻他犯了错,所以就来看看。”
“得亏来了,要不然妹妹可就平白冤枉人了,既然说到这,本宫还是劝妹妹一句,”方昳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学着动点脑子,不要太蠢!”
宋时柏“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顾山白也竭力憋着笑。
“你——”方芙玥没想到方昳澄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直白的骂她,顿时脸涨得通红。“皇后!注意言辞!”宋时煦一声斥责,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方昳澄,他还在心里计较着昨日的事,别扭的很。
方昳澄无所谓地撇撇嘴,她跟方芙玥的矛盾早就被放在了明面上,她也懒得装。
“皇上,臣妾也看那小太监机灵,要不然……”方芙玥试探着问宋时煦。
方昳澄一个眼刀过去,声音多了几分严肃,“贵妃娘娘,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我已经命人去内侍省要人了。”
“国师大人,我凤禧宫有风水方面问题请教,还劳烦大人走一趟。”方昳澄看着顾山白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芙蓉宫。
顾山白向宋时煦和宋时柏简单说了几句就去追已经走了的方昳澄。
宋时柏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淡笑地看了看那蚕丝绫的裙子,说道:“既然贵妃娘娘的裙子也恢复了,皇弟就不打扰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