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窦乐回来了。
脸上写满了沧桑与疲惫。
“差点陷在朱家。”
他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吐出这么一句。
玉清从他办公室的冰箱里薅了罐快乐水,美滋滋的灌下一口,问,“朱家确有蹊跷?”
“是啊,蹊跷大了。”
窦乐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润润嗓子。
“这些年,秦岭经常有徒步的背包客或者野外探险的人神秘消失。
因为查不到踪迹,也查不到类似于谋杀的线索,被官方定性为失踪。
我和徐三暗中前往秦岭深处的朱家,路上刚好碰见了尸傀袭击现场,就躲了起来,暗中跟随。
果不其然,尸傀扛着人进了朱家。”
玉清蹙起眉,“他们不仅仅用异人制作尸傀?”
“是,他们还处在完善的阶段,对活人的需求量大,用异人太容易暴露。
秦岭山高林密,吸引了很多喜欢冒险的年轻人,失踪几个引不起什么大的浪花。
你也知道,绝大多数的异人,怎么会管普通人的死活。”
“朱家呢?”
“被华北控制起来了,我估计啊,朱家这次,有一大半的人要废。
上了公司的黑名单,就算有些人侥幸残存,也会一直生活在官方的监视之中。这是他们华北的事,我不好越俎代庖。
单单是华东就够我烦的了。
将事情查明白之后,我就直接回来了。”
窦乐长吁了一口气,“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就算后边还有什么隐情,也与我们无关。”
说罢,他表情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和徐三一起去秦岭时,他身边还跟着个有些邋遢的小姑娘。
徐三一直喊她宝宝,我猜她就是华北的临时工,这一代的冯宝宝。
怎么说呢,我觉得那姑娘有点……嗯……有点瓜。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徐家诓过来当临时工的。”
玉清默了,老徐家还真是泼天大冤。
不论怎么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华东区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玉清的业务也少了很多。
她像其他学生一样,安静的度过了这学期最后的一个多月和期末考。
随后,回家成了大学生的主旋律。
玉清同窦乐、肖自在告了别,踏上了归途。
途中的其中一站,高铁停靠了三分钟。她两边都空了下来。
但在高铁开动之前,有人占据了这两个位置。
一个身躯庞大的大和尚,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大和尚堆叠在一起,将玉清怼得往旁边歪了歪。
女人似乎很自来熟,一坐下便笑眯眯的问,“姑娘是大学生吧?”
声音很温柔,温柔中带着一丝诱导和蛊惑。
像是醇香的美酒,让人忍不住浅酌一口。
玉清挑了挑眉,顺从的回答,“是啊。”
“是学什么的?”
“医。”
“学医啊,听说学医很难,是不是很痛苦?”
“不痛苦啊。”
“痛苦只是……”女人一怔,“不痛苦?”
玉清偏头看向她,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脸上浮上了扭曲又病态的笑容。
“学医很有意思啊,你不觉得……手术刀捅进,拔出,再捅进,再拔出……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吗?
先是小小的生命,再是主导这个世界发展的生命,都成为了我的刀下玩物。
多么荣幸!
多么可爱!多么的令人着迷!”
语气越来越阴森,这节车厢的温度似乎也骤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