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你是卓王陆应行!”
被独自关在那幽邃无垠的暗室之中,与外界隔绝,仅余几缕微弱的烛光相伴,仿佛是夜色中不甘寂寞的幽灵,谭兆早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躁动又易怒。
突然被一脚踹倒在地,“放肆!竟然直呼王爷名讳。”
眼前的布条让他仿佛依然身处黑暗地牢,身体的疼痛似乎成了情感宣泄的催化剂,谭兆情绪突然爆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杂着愤怒、恐惧、无助与不甘,像是要把这段时期以来的憋屈都发泄。
他的喊哭声,在这室内回荡,凄厉而绝望。
谭夫人听到这哭声第一个绷不住,她那个素来以沉稳持重著称、家族内外皆引以为荣的嫡长子,此刻竟如孩童般崩溃疼哭?让人难以置信。她几乎是嘶吼着求情,再也不见半点往日城主夫人的端庄,“卓王请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吧!别打了,别打了啊呜呜呜呜!求您,求您放过他吧……呜呜,我的儿啊!”
沈榆,“………”就很无语。
她看看突然躺在地上痛哭的男子,心想这位大妈你还蒙着眼呢,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人了?
轻叹一声,她头疼道,“将他们布条拿下,别让谭夫人以为我们虐待了他儿子。”
谭芙瑶双眼早就适合了光亮,她一直静静地看着大哥,静静地流泪,没有解释,没有劝慰,没有情绪。
谭黛雪自从被放到椅子上就一直乖乖坐好,尽量屏蔽身边一切,她不断说服自己不会到我的,不会到我的,直到听到大哥的哭声,她才真正的发现死亡离她有多近。
直到眼前布条被取下,谭黛雪缓缓张开眼,她就感受到猛烈的光照,视觉适应良好,听到关门声,她机械地转头,看到门从外面被关起来,她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再是那个石室就好。
她怔怔地看向右边,只见卓王和王妃同坐在一张椅子上,彼此间流露着不容旁人插足的亲近。
站在他们身侧的,是那日的巡史大人,身影挺拔、威严不凡,另外几人她都见过,全是卓王府中最为得用的心腹。
他们面容沉静,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正静静地注视着那对相拥而泣的母子,那种看着蝼蚁的眼神……她就想啊,自己当时是有多蠢,才会惹这群人。
王妃突然皱眉,卓王平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怒意,“萧帆,让他们闭嘴”。
那名叫的萧帆点头,过去在母亲和哥哥身上轻点两下,哭声赫然而止,他没退回去,就站在二人身侧听候吩咐,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疏离和冷漠。
许是感觉她眼神,萧帆突然抬头,四目相对,谭黛雪清晰从他眼中看到杀意,她马上将头将头埋在腿间,努力想将椅子上的自己包裹成一个茧。沈榆没理会其他人,她看向一直坐在右侧下首的谭芙瑶,平静道,“谭大小姐,你既然说自己活着比死了有价值,那就请证明你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