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大尧皇朝京城——京宁城,事情发生在大尧皇宫的毗邻——南苑太学。
凤藻宫中的贵女们,原本是有几个中了安诚父女的‘入美梦’之毒液的。后来经过安无暇兄妹的诊治,成功了解了毒性。又得到陛下的恩典,允许她们出宫与家人团聚。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到处一片生机勃勃。京城里面的人们,都开始到郊外去踏青了。孩童们也奔跑着,打闹着,嬉笑着,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南苑太学里面,所有的太学生们,在闲暇的时候,都三三两两地欢聚在一起,或吟诗作对,或挥毫泼墨,或互相探讨。
南苑太学外面的山坡上,一眼望去全是碧绿碧绿的一大片。野花一团团,一簇簇地开着,夹杂在那碧草如茵中间,当真是一幅天然的繁花似锦图
远处的孩童们,都在趁着春风放纸鸢。蓝天白云之下,空中飞舞着绚丽的纸鸢。人们登高远望,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
就在这热闹非凡的深处,南苑山坡的树林深处。有两位公子哥儿正在悠闲地散步,他们一起欣赏美景,谈笑风生。
当他们走到两颗树前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脚步。凝望着眼前的香樟和梧桐,眼中饱含了依恋和遗憾。
原来这日是北静王邀约贾元春一起来这里,元春为了避嫌,着了一身淡蓝色的公子哥儿服装。北静王水溶则是一身玄灰色的衣衫。
面对曾经的海誓山盟,两个人还是情难自已地陷入回忆。元春说:“王爷还记得吗?当年的我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就像现在的香樟和梧桐一样,可以尽情地享受阳光雨露,尽情地成长,没有丝毫的羁绊。有时候人真的还没有一棵树快乐呢!”
北静王疼惜地望着元春说:“你现在怎会和我如此生疏,叫我王爷呢,还像以前一样叫我玉无哥哥便好。”
贾元春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轻轻地拭去泪水说:“自从我进宫的那一刻起,玉无哥哥便是我此生遥不可及的梦了。元春不敢去奢望,也不敢去想玉无哥哥,怕自己心里的痛会被重新扯开撕裂。”
北静王怅然地说:“你只是痛!可是我却是生不如死啊!当初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你执意进宫。”
贾元春轻轻地摇摇头说:“我是可以选择和王爷在一起,圆了我们的心愿。可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今的荣宁二府,哪个不是醉生梦死,不思未来的主儿呢!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家族里面这些软弱无能的寄生虫,到头来都贫困潦倒吗?!”
北静王坚定地望着元春说:“一个家族的前途命运,不该由你一个柔弱的女子承担!你牺牲我们的爱情,为了家族亲人赴汤蹈火,我不但不会体谅你的苦心,还会恨你!我恨你!”
贾元春泪眼朦胧地望着北静王说:“那就让这份恨意烙印在你心里吧!恨得越深越好!这样午夜梦回的时候,你还可以想起我!”
北静王愤怒地摇动着元春的肩膀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为什么你不去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你的勇气在哪里呢?!你的勇气在哪里呢?!”
元春豆大的泪滴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她喘息着一口气说:“你以为我没有去抗争吗?!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去争取吗?!九公主和天机子是努力争取了,可是结果呢?!边疆千万百姓和将士的性命,差点血流成河!”北静王稍微冷静地说:“你不是公主,没有维护和平的使命,为什么还要去进宫呢?!莫非你是嫌弃我这个小王爷,给不了你想要的贵妃皇后娘娘尊位吗?!”
贾元春咬着牙说:“当年陛下一道圣旨下来,但凡入选的贵女,都要进宫去悉心栽培,以待他日指婚嫁娶,维护巩固家国朝堂利益。难道你让我抗旨不尊,连累家人吗?!”
北静王说:“可是陛下现在也没有赐婚与你,你完全可以等到时机成熟了,恳求放还出宫。”
贾元春望着北静王说:“我也这样幻想过,如果我一直没有被赐婚,或许陛下垂怜,让我出宫与家人团聚。可是到时候你还会再等我吗?!你的父母老王爷和王妃,会让你等我吗?!你肩上的责任不比我少,北静王府的难处又比我家好到哪里去呢?!”
北静王转身过去,不在生气和激动了。他静静地望着天空那自由自在地纸鸢说:“元春妹妹,你知道朝堂之上的两龙相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