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张烨则睡了一晚,醒来状态好了许多。
撑着病也勉强上完了上午的课。
下午,当赵春按时间到私塾准备上课的时候,被两户人家给堵在了门口。
两户人带着自家的娃娃在赵春面前哀求。
“赵大夫,你就收下我家木耳吧。我家木耳看着呆,但胜在听话,你要是收了他当徒弟,你说东,他都不敢往西走的。”
“赵大夫,你也看看我家芋头。我家去年的时候去镇上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家芋头一看就是以后当举世名医,悬壶济世的命。”
赵春捂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沉默。
这年头,都知道有医术是铁饭碗,也确实有很多人家想把去送医。
以前就有许多人家把娃送来,求他收徒弟,但他都拒绝了。
不然这些年加起来,估计凭着他收的徒弟数量,也能凑个张烨则这般大的私塾出来。
赵春无奈摊手,“我是来私塾代张夫子上几堂课,只教些简单医理,不是正经收徒弟。我自己的医术算不上精湛,所以暂时没有收徒的打算。”
赵春是过来人。
大夫收徒弟和讲在私塾里教众人简单医理是两个概念。
前者需要他劳神费力,细细培养。
一旦收了徒弟,那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关系。
而后者,他只负责把自己知道的传授出来,他并不负责每个人都学会,所以相比轻松许多。
“赵大夫……”被换作芋头的男娃可怜兮兮地拉着赵春的手。男娃岁数不大,大约也就七八岁。
见赵春始终不肯松口,眼瞳里都冒出了泪花。
赵春叹气,“你们要是想要听我讲课,可以和这里的张夫子商量,来私塾旁听几日。今天我要教拔罐。”
“你们别堵着我,我得进去了。”
听着好歹有点听学的机会,堵着赵春的两户人家这才罢休,放他进了私塾里。
随即两户人家的大人又将目标放到了张烨则那边。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赵春在私塾里开始教授众人拔罐。
因为私塾里被挤得满满当当,木耳和芋头就搬了板凳,坐在了最角落里听着。
“这是今天我们学习拔罐需要用的东西。铜罐还有棉花,接下来……”
听着私塾里面传出的赵春的讲课声,张烨则穿着棉袄,在外面的墙边上搓手取暖。
自从昨日赵春帮他来私塾代课的消息传开之后,村里人不仅没有人反对,而且又多了几户村名联系他,想将自家的孩子送进来学点医术。
张烨则很是无奈。
再这样下去,他这私塾的屋子里已经挤得快找不出一处歇脚的位置了。
许倩刚从外面摘了大白菜回私塾里,就看到张烨则缩在墙边,气得瞪着美眸道:“才刚好点就又跑到这里受风吹,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早点把命熬没了,我好带着平安改嫁。”
闻言,张烨则子改平时正经的模样,像是犯了错的娃娃,认命地垂头挨骂。
“张夫子,你在家吗?”这时,私塾门口传开了宋远志的声音。
张烨则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对许倩说:“村长找我呢,我去问问怎么回事。”说完,他就快步溜到了院子门外。
见着张烨则的第一眼,宋远志便担忧地询问,“张夫子,我听说你病了,现在如何了?”
张烨则轻笑了笑。“我这个年纪还算身强力壮,歇息一晚上好了许多,不碍事的。”
“那就好。”宋远志放心似的浅笑,接着又说:“张夫子,你一个人得教咱们一个村的娃,肯定忙坏了吧,真是辛苦了。我们知道现在私塾里的娃越来越多了,你一个夫子忙不过来。宸羽他爹给咱们村私塾联系了两位夫子,村里人想请麻你去帮咱们看看,也好把把关。你看成吗?如果合适的话,所以让两位夫子一起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在银子方面你不要担心。之前陛下赏赐了我们村子田地和银两,所以我们村子里的账上其实还有钱。那另外两位夫子的工钱都由我们村子的账上出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再由学生另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