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我亲爱的……”
“我的天目穿透你勇敢的脸,看到了你内心烦躁不安的灵魂……”
特里劳尼教授虚无缥缈的空灵声音在占卜课教室回荡,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圆形的房间里点了许多盏灯,灯上都遮着围巾和披巾,使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中。
炉火上堆积的香料缓慢燃烧,袅袅烟雾从火焰中飘荡而出,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甜香味儿扑鼻而来。
熟悉的小圆桌旁,消瘦的特里劳尼教授直直的站在哈利面前,凝视着哈利的目光充满悲戚:“我看到你前面的日子充满艰辛……非常艰难……你害怕的东西真的会到来……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罗恩坐在旁边,眼睛发亮地看着这一幕。
来了来了,死亡预言来了!
翻了个白眼,哈利面无表情,默默看着她身上一串串念珠、项链、手镯,这些沉重的饰品和往常一样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他就想不明白,占卜课这么多学生,为什么特里劳尼教授唯独盯上他了呢……
他真想给特里劳尼教授提建议,不如看看旁边的罗恩,他一定很高兴收到自己的死亡预言。
邻桌的洛伦手里捧着这一学年的占卜学课本,身旁是低头看书用余光偷瞄哈利的纳威。
赫敏退掉占卜课以后,他的占卜课搭档换了几个,最终固定为已经瘦下来的老实人纳威。
看了眼正在企图催眠哈利的特里劳尼教授,洛伦翻了翻这学期的课程目录,主要是星象占卜,通过星象运转轨迹预测近期发生的事情,征兆和事件的对照天马星空,毫无逻辑。
“我亲爱的,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担心不是毫无根据的……”
“……”哈利默不吭声。
没有得到回应的特里劳尼教授瞥了他一眼,转身轻飘飘地从他们身边掠过,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她上台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很大的带翅靠背扶手椅上,很有风范的面对着全班同学。
“亲爱的,我们应该来研究星星了。”特里劳尼教授说,“行星的运动及其所显示的神秘征兆,只有那些懂得星体如何跳舞,懂得舞步规则的人,才能参透其中奥秘……人类命运可以通过行星的辐射光来破译,这些光互相交融……”
特里劳尼教授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关于算命的话,配合发出浓郁香味的炉火,不多时,小巫师们都已经昏昏欲睡。?an?¢〇
哈利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往旁边看了一眼,罗恩的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哈利摇了摇头,不指望这个靠不住的人了,他轻轻戳了戳邻桌低头看书的洛伦,想跟他讨论一下马尔福会不会举报海格的事。
“洛伦,洛伦……”
洛伦低头看书,毫无回应。
察觉不对的哈利转过头,纳威朝他眨了眨眼,小眼睛里满是迷茫,而自己的小伙伴一手撑住下巴,睡得比小鸡啄米的罗恩还要香。
哈利:“……”
这都什么队友啊,一个都靠不住!
“哈利·波特!”
特里劳尼沉重空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哈利激灵了一下回头,这才发现特里劳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面朝他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赶紧坐直身子。
“亲爱的,我刚才在说,伱出生的时候,显然受到土星的不祥影响。”特里劳尼教授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因为哈利显然没有专心听她讲课。
“对不起,受到什么?”
“土星,亲爱的,土星!”
特里劳尼教授的语气明显有些恼怒:“我刚才说,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统治地位……你的黑头发……你瘦削的体形……还有你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断言,亲爱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我的生日是在七月。”
四周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特里劳尼教授的脸色有些僵硬,她清了清嗓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占卜不是魔咒,能够用语言讲述的我都教给你们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对照课本上的图表计算自己出生时行星的位置……”回到炉火旁边,特里劳尼教授再次背对学生们,继续用天目观察遥远的未来去了。
“课后作业!”特里劳尼教授忽然转过身来:“参照你们各自的图表,详细分析下个月行星运行对你们产生的影响,下周星期一必须交上来,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脱!”
小巫师们面面相觑,这一次说完,她转过身去没有再回头,姿态拿捏的死死的。
计算行星位置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涉及很多公式,查找很多参数,计算许多繁琐的时间和角度,更别说课后作业预测行星的位置,以及分析位置代表的征兆。
可以预料的,这个周末大部分时间都会搭进去。
西莫和迪安始终认为这是因为哈利让特里劳尼丢了面子,她在发泄怒火,但哈利觉得是他们当时的笑声惹怒了特里劳尼教授,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
直到下课的时候特里劳尼教授仍然沉浸在天目的世界里,头也不回,一动不动,小巫师们只好蹑手蹑脚的走出教室。
新鲜空气的灌入使哈利精神一振,他摇了摇手里的羊皮纸抱怨道:“我算出我出生的时候有两颗海王星,这肯定不对,是吗?”
“啊呀,这个嘛……”罗恩模仿特里劳尼教授悄声细气、神经兮兮的口吻说道:“当天空中出现两颗海王星时,肯定预示着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人儿要出生了,哈利……”
听了这话,走在后面的西莫和迪安咯咯地大笑起来,洛伦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
晚餐时间。
洛伦等人穿过塔楼,回到礼堂。
礼堂里挤满了等候晚餐的小巫师,大家兴奋地议论着新学期
乔治、弗雷德和李·乔丹的声音离了很远都能听见。
“穆迪!他真酷啊,不是吗?”
“岂止是酷!”“酷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