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是保护神奇动物课,离开城堡吹冷风也是煎熬。
尽管城堡里冬天总是有穿堂风,但每次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走过停在湖面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时,都为城堡里热腾腾的炉火和厚实的墙壁感到庆幸。
那艘大船在狂风中颠簸摇摆,黑色的船帆在黑暗的夜空中翻飞起舞。
“德姆斯特朗的活动住房里一定冷得够呛。”大家都这么说。
保护神奇动物课更是煎熬,每次上课都熏得小巫师们晕晕乎乎的。
海格给马克西姆女士的那些骏马不断提供它们最喜欢的纯麦芽威士忌,禁林边缘的围场成了临时马厩,饲料槽飘散出阵阵浓郁的酒味,加上炸尾螺的腥臭,马粪和腐烂的马草共同发酵的味道。
上课如同上刑。
随着几大箱的炸尾螺发育成熟,它们变得更加好勇斗狠,互相残杀的**更加强烈,最后只活下来十条。
如今它们每条都接近六英尺长,它们厚厚的灰色保护层,它们胡乱摆动的有力的腿,它们不断爆炸喷火的尾巴,还有它们的刺和吸盘,所有这些加在一起,使炸尾螺成为小巫师们见过的最令人恶心的东西。
“我拿不准它们是不是冬眠,我们不妨试一试,看它们想不想睡觉……我们把它们安顿在这些箱子里……”海格带领着小巫师们把炸尾螺放进铺着干草枕头的箱子,盖上盖子,然后——
箱子就炸了,地里撒满了冒着青烟的箱子碎片,十条炸尾螺在南瓜地里横冲直撞。
……
下午的两节占卜课倒是挺愉快。
他们仍然要画星象图,要作预测,但特里劳尼教授讲评作业,各种荒唐的倒霉事和病例逗得小巫师们咯咯笑个不停。
当天晚上。
洛伦洗完澡穿着睡衣下楼,看见赫敏趴在窗边的桌板上写作业,羽毛笔已经写到羊皮纸的下半页,应该快完成了。
罗恩和西莫在壁炉打高布石,哈利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烛台。
洛伦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引得沙发上下晃动:“哈利,这么悠闲,金蛋的线索解出来了吗?”
“……”哈利瞄了他一眼,眼神幽怨,“下午炸尾螺暴乱,你拉着赫敏就跑进小屋里了,把我们落在外面跟那些炸尾螺搏斗……”
“怎么样,我跑得快吧?”
“唉……”
哈利幽幽叹了一口气,“还是说金蛋吧,洛伦,我试了好几种办法,每次打开都是刺耳的尖叫,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学会泡头咒了吧?”
“啊?泡头咒?”哈利有些疑惑,“早就学会了,但是金蛋跟泡头咒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就是问问……”洛伦拿出摩根教授的派头,语重心长地说,“别老想着作弊,你先自己试试看,圣诞假期还解不开我再告诉你。”
“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像赫敏……”哈利看着他,“卢多·巴格曼先生说过,作弊是争霸赛的传统。”
“说得对,建议你在伊法魔尼的勇士面前也这么说。”“……”
哈利表情一滞。
那位皮克利·格雷维斯已经出院了,现在跟着七年级的格兰芬多一起上课,每次在走廊或者礼堂上相遇,格雷维斯那种恼怒的眼神瞪得人心虚,其他四位勇士现在都避着他走。
哈利没什么底气地小声嘀咕:“早知道提醒塞德里克的时候,顺便提醒提醒他了。”
“那你要是知道金蛋的秘密,你会告诉他吗?”
“这……”哈利迟疑了几秒,“应该……会……吧?”
“啧……你继续思考吧。”
洛伦来到窗边女孩身旁坐下,吸了吸鼻子,女孩刚洗完的头发好香啊。
他伸着脑袋看她写满整张羊皮纸的作业:“嗯?怎么是麻瓜研究课的论文,我还以为你在写古代如尼文的作业。”
“如尼文的翻译作业我在课上写好了。”
赫敏将羊皮纸挪到旁边晾干墨迹,羽毛笔在墨水瓶里点了点,开始在新的羊皮纸上落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跟布巴吉教授讲了你让小麦做的事情,她深受启发,觉得家养小精灵和美国黑奴有许多共同点……
“这篇论文不是作业,是教授和我一起研究的课题,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可以发布在麻瓜研究的期刊上。”
“销量比《唱唱反调》还要惨淡,期期滞销的麻瓜研究期刊吗?”
洛伦抓了一缕卷发,绕着手指玩了起来,女孩洗完澡图省事,没有完全吹干,还夹着些水汽,湿湿润润的。
“对大多数巫师来说,麻瓜研究是个冷门领域,所以期刊才会滞销。”赫敏解释了一句,“不过很多巫师已经注意到麻瓜文化的作用和影响,越来越重视这个领域了。”
“嗯。”
“你给小麦的资料送过去了吗?”“嗯。”
“送了哪些年代的资料?”
“嗯。”
“啪……”
赫敏没好气地拍落他的手:“问你送了哪些年代的历史资料?”
“从16世纪的殖民地时期到南北战争……再往后的他应该完全看不懂了。”
为什么呢,明明只是一缕头发,怎么就这么好玩呢?
洛伦重新抓住一缕,陷入专注的研究状态。
……
深夜,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已经过了熄灯时间,大部分油灯已经熄灭,只留了一两盏微弱的烛光,壁炉也不再添加新的柴火,剩下几节烧得通红的木炭,散发着暖意。
哈利注视着桌上的金蛋,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微光。
洛伦提到了泡头咒,绝对不是随便问问,肯定跟金蛋有关系。
沉思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魔杖,给自己套上了泡头咒,毅然打开了金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