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在吴氏的棺材前,久久跪着不愿意站起身来。
两兄弟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有讲话。同住一个府里就算遇到了,也不说话。
下头的人都感觉到了这其中微妙的氛围,有知情者知道这其中发生何事,对面前的这一幕便不再奇怪。
这样诡异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的日子。
在一个深夜里,江盛歌终于敲响了江寅白的书房,这也是这么久,两兄弟第一次说话。
屋内两人面面相觑,江寅白舒展地靠着椅子,眼神莫名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江盛歌。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我知道是我娘的错,所以我不怪你。”江盛歌开门见山,说到此事时的声音难免沙哑,仔细听还有些微的哽咽声夹杂其中。
“你该恨我....”他说着坐直了些,看着江盛歌的难过的模样,眼神微动。
“哥,我一直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也从来不想做什么世子,我压根不是这一块儿的料,你比我强多了,不也在经历了这么多劫难,才混到今天。但我娘她.....她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江盛歌委屈了,眼圈儿红得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我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证明我不需要靠着世子的位置,我也可以。结果现在......”
他瘪瘪嘴,吸了吸鼻子,压低了嗓音,“哥....我没有娘了,我现在只有你。”
这句话让江寅白的喉咙也像塞了一块儿棉花,堵塞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所以哥你要好好的。我已经想好了,借此机会我想出去游历一番,等我回来再继续科考。”
江寅白想了很多,最后只能轻声道:“你想去就去吧,只是安全第一。想家了......随时回来。”
江盛歌笑了笑,眸子似有星光闪烁,笑的时候一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我知道,哥。”
没过几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往日里爱玩爱闹的江盛歌,只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带了些许银子,身边跟着一直陪伴他的小厮,就此离开了江家。庞氏没有去送,她实在是病得太厉害了,整日里药不离口。
也许是不想见,她跟江盛歌,原本就不曾做过一对儿真正的恩爱夫妻。
魏景薇的肚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起来,她的胃口算不上好,神医来把脉后,斜睨了她一眼,抹了抹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往日老夫看着那些怀孕的妇人,多是痴肥者,而你这儿正好相反,你实在是太瘦了。这样于胎儿不利。况且.......”
“况且什么。”她顿时心提了起来,怕自己是不是哪里疏忽了,导致孩子有问题。
“你别急。”神医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是坏事儿,只是刚才我替你把脉时,把出来些别的情况来.....”
“还请神医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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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进食了?”从朝堂上回府,江寅白第一件事儿就是问苏儿几人,魏景薇今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苏儿捂嘴笑了笑,“夫人今日吃的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我都盯着呢。”
江寅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