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不一会便被达奚尔顿赶了回来,祁彧将宴清快步抱上了牛车,回头吩咐道:
“达奚尔顿跟着我一起去,”
说罢祁彧回到车厢中将一直小声哭泣的宴清抱紧,
达奚尔顿对着姐姐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赶着牛车往郡里而去,
宴清瘦小的身子坐在祁彧的腿上,随着车的晃动身上的痛感也是愈加的清晰,
忍不住低头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不敢告诉祁彧,但下一刻宴清便被腾空抱了起来,
祁彧将自己的外衣和车上的垫子都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再轻轻的将宴清放下,
祁彧低头眼神凶狠的看着宁可忍着疼也不敢说话的宴清,
“还在恼我?”
宴清快速摇头,便是没有恼祁彧,但着怯生生的眼神和颤抖的唇瓣都出卖此时的宴清是有多么的害怕,
祁彧无奈叹气,想要再哄哄又耐不住性子去哄,自己一说话反倒是将宴清吓个半死,
只能闭着嘴不说话,祁彧想着让宴清害怕自己也不是不行,这样因为恐惧会便是乖乖的留在自己身边,
不敢再生出一丝要离开自己意思。
达奚尔顿赶车赶的很好,不一会便到了医馆,掌柜见祁彧抱着一个男子进来,忍不住皱眉上前询问:
“你着把谁家的男子给糟蹋了?”
祁彧闻言冷眼看向掌柜,这一眼差点将掌柜吓得背过气去,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低声道:
“去后院,去后院!”
祁彧抱着宴清去了后院的客房,将人放下后一名年纪很大老者紧随而来,俯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和蔼道:“请令夫郎将袖子拉开一点,然后将手伸过来,”
宴清一听,顿时不愿的将自己手的背在了身后,瘦小的身子害怕的往祁彧的身后藏,
不是在宴清胆小,是在百姓村中只有女子可以看大夫,每个家里的夫郎极少有去看大夫的,
一是因为贫困,生病了就只能让自家妻主去给抓药来吃,好了就好了,要是不好就会去后山找一种草药吃来缓解疼痛,
而一般的人家妻主都是不愿意给买药的,因为男子的地位实在太低,夫郎死了就死了,
但也有少数的人家还是会给自家的夫郎买药的,总还是有心疼自家夫郎生病难受的,
但买药归买药,带着去看大夫的却是几乎于没有,由于封建礼数之下,
男子的身体是只有自家的妻主可以触碰的,看病时要给把脉,有的时候大夫还是伸手检查伤势,
这样的接触是玩玩不能的,所以传统的束缚之下让宴清本能的很抵触自己被别的女子触碰,
祁彧见状皱起眉头将人从自己身后拉出来,将宴清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怀中,
大手握住宴清的手腕低声道:“别闹,你那里伤的太严重了,必须要大夫给你把脉看病,”
宴清仰起头看着祁彧,眸子中堆满的害怕的不愿,小手也在挣扎比划:
“妻主可以给我买点汤药吗?我吃完就好了,我不想把脉!”
祁彧:“不把脉怎么知道伤势如何呢?乖!一会就好,”
宴清还是不停的摇头,祁彧没有办法只能厉声将人先吓住:
“宴清,把手伸出去,这是命令,你今天已经很让我生气了,别再逼我再这里动手打你,听懂了吗?伸手!”
宴清果然被祁彧的话吓住,双手即便是颤抖的,但好在人不再挣扎,
大夫见状立即伸手为宴清把脉,可宴清的手臂抖的实在太厉害,大夫一连试了三次才将宴清的脉弄清楚,
大夫起身看了一眼祁彧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可宴清本就在害怕,要是在自己不再祁彧怕宴清又会哭的不行,
祁彧:“就在这里说罢,”
大夫缓缓点头:“这位夫郎……额……那里伤的有些严重,需要内外结合着治疗,治疗时绝不能再行房,还有就是这位夫郎恐慌心悸的很严重,平时一定要看开一点,要是一直这样恐惧忧思怕是……怕是……!”
祁彧低头看向缩在自己怀中宴清,沉思一瞬才继续开口:
“还有别的吗?”
大夫:“其他的还好,就是身子有些太虚弱的,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祁彧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大夫,“劳烦大夫将药抓好后包起来,”
大夫拿着碎银子有些震惊的用手摩挲着几下,随即笑道:
“这位女君放心就好,在下这就将涂抹的药给你拿来,你给他涂上,过一会便不疼了,”
祁彧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