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个男人供述,他们本来打算的是下一个站点下车,已经联系好了买家,人家直接就把人带走,他们再坐车返回,神不知鬼不觉的。
之前这么多次都很顺利,一样的套路,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儿露出了马脚,泄愤的踢着脚边的墙,不防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火车再次启动时,路程已经过了一半,简单也确实坐不住了,不过刚才这站人又上了不少,走动是走动不了了,简单也只能在原地那小范围动一动僵硬的胳膊腿。
窗外的景色也起伏变化,越往南,水稻的面积越来越大,第二季稻正处于灌浆的关键时期,到处可见都是辛勤的农民。
后半截的路程倒是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有下车的,有上车的,不过被那个乘务员缠的紧,程朝都有些无奈了,“老秦,你上班呢,赶紧去忙吧,我们没事,刚吃了饭。”
老秦嘿嘿笑,快到终点站,车上的乘客不多,他也混了个座位,就在程朝对面,
“还说呢,当时说的好好的保持联系,你可倒好,一杆子燎出去那么远,信也没有,电话也没有。
妹子,你知道你哥以前啥样吗?
我跟你说啊......”
一直到下车,简单耳朵里还回想着老秦的大嗓门,程朝护着她往外走,
“是不是看不出来他是个话痨?”
简单揉着耳朵,又使劲的晃脑袋,
“这大嗓门,太吓人了。”
“哈哈,这是高兴了,他这个人啊,平时那嘴可严实着呢,板着脸,都能吓哭小孩,只有遇上高兴的时候,才会这么说起来没完没了的。”
那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怀念和惆怅,年少青葱的感情最是淳朴,但是也只适合放在心底。
“哥,咱们要坐车过去吗?”
这个车站就是连山车站,但是一般来说,军营所在地都会比较偏僻。
程朝也收了思绪,四周看了一下,这边他来过,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边,这边有个面馆,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俩人坐下,程朝去点了两碗面,又给她倒了水,回来才说道,
“我没跟二叔说具体哪天来,估计不会有人来接,吃完面,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个马车,一会送咱们过去。”
简单捧着水杯灌下去一半,才觉得浑身的燥热散去一些,“离这里还有多远?要走上半天吗?”
要是程朝自己,这车还真就用不上,两条腿就到了,但是带着妹妹,他可舍不得。
“三十多里吧。
你要是想出来看看,就问二婶,二婶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还有营区的其他家属,平时置办东西,也都是要到这边来。”
可能是这一路上的运气都用光了,吃完面在附近找了好几圈,晃了大半个小时,程朝还是空手回来的,一摊手,
“哥是没有办法了,咱们要不在这休息一晚,明天等着他们采买车来了再搭车一起过去?”
简单抬头看看天,太阳刚偏,估计也就下午一点多两点,现在还是夏天,这边靠西,太阳落山的时间比东北还要更晚点儿,黑天怎么着最早也得八点多。
还有六七个小时亮天的时间,就这么干等着,这相当于大半天呢,怎么也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