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刘卫民的黑脸,明珠靠近谭雅君,
“这是咋啦?谁惹他了?”
村里最近这大好事,他走路都带风,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呀。
谭雅君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几个人,也有些一言难尽,
“还不是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最边上那位男同志,和挨着的那位女同志,说是未婚夫妻,你看那腻乎的劲儿。
刚下车的时候,比这还厉害呢,俩人都要粘到一起了。
结果今天县城那边,街上溜达的小兵还不少,我们都躲着走,人家俩人可好,就那么腻乎着,直挺挺的往上撞,真的,就跟看不见似的。
你都没看见,当时把那小兵气的,都没反应过来,然后不一会儿,就黏上来要抓人,说他们男女作风混乱,搞破鞋,要把他们抓去批斗,做思想教育。
你说,那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就跟人家赔个不是,说句好听的,村长还在那儿,人家没准就过去了。
你知道人家咋说的吗?
人俩人哼叨叨的,当场就差点跟人家干起来你知道吗?还理直气壮的呢,说什么他们是响应领导号召自由恋爱的,又是响应号召下乡建设农村的,给我那种感觉,他们好像跟别人不一样,响应号召就是老大的牺牲了那种赶紧,你知道吗?
你没看见当时那些小兵都懵了,后来气的,就连我们这些人都迁怒了,村长说话都没好使,在大道上就那么嚷嚷着,谁也不肯服软。
实在没招儿,最后到底去公社找了林书记,又找了公安局,也幸亏那些小兵都是一腔热血,年纪又小,好糊弄。
不然啊,今天我们真就可能县城一夜游了。”
“不能,吧?”
明珠再次回头去看,一样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不照人家差啥啊,为啥这脑子好像就不正常呢?
牛车眼看着到了知青院,后面跟着的人也差不多到了极限,看见牛车停了,刘三爷和刘卫民已经下车往下倒腾行李了,他们几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也泄了,干脆的往地下一坐,都放赖了。
林东方护着媳妇往旁边紧走几步,以防溅起的灰土呛着她们,对几个知青的第一印象也直接跌到了底,本来寻思着,这次男知青多,或许知青的总体力量能提升不少,看样子又是他多想了。就这四六不懂的,不给他们拖后腿就不错不错的了。
谭雅君逗了逗孩子,也没进知青院,跟明珠两口子,和门口的魏淑娟和苏红打了招呼,拎着东西就回了自己家。
等知青院的知青们出来的时候,门口就剩下新来几个知青,和开着门的魏淑娟俩人,面面相觑,
“这些是新来的知青,你们安排一下吧,”
说完借口菜园子,拽着苏红就走了。
刚才她可看见了,那气氛可不咋好,村长走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连一向和蔼的刘三爷,那嘴角都是下垂的。
能把他们气成这样,也是个人物,不过,她们可惹不起,还是别在这惹人眼啦。
这是知青院来新人,最松散的一次,很多知青听到了消息,连面都没露,以至于第三天上工的时候,四五个人愣是知道该干什么,早上没起来不说,看人家走了开始着急,忙中出错,临走临走,最后一脚,还把老知青装水的大缸给踢碎了。
人家几个男知青也是轮流担水,勤快的早早的就把水打满,结果被踢的洒了一地。
天暖和之后,大多数人都跟村民一样,除了做饭用的水缸,其他的,比如冬天腌酸菜的大缸,这时候在屋里就占地方,就都挪到外面了,装满水,太阳一晒,到中午,水就是温乎的,知青们回来洗个手,洗个脸,洗个衣服,或者晚上擦擦身子,那都是特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