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完午觉从房间里出来时,入眼便是乱糟糟的一团,地毯上全是头发和碎屑,还有一些不明颗粒物在空气中漂浮。
程无恙满地乱爬,岑司则高举着剪刀,坐在他背上,一双红瞳尽显疯魔。
“让你趁老娘睡觉的时候给老娘编头发,编编编,老娘这辈子最烦长头发的男人了,今天不是你头发死就是你死!”
程无恙被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他涕泪横流,抬起一只手向我缓缓伸过来。
“女儿,救命——”
我毫不在意地路过那只手,只是淡淡地嘱咐岑司下手轻点,别把人打死了。
接着,我出门去买黄纸。
此刻正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个仍热闹的集市上。
集市门口,蹲着一个裹着军大衣的老汉,他面前摆着个大框,旁边地上放着一个喇叭。
喇叭里播放着甜甜的机械女声。
“特效鼠药,蟑螂鼠蚁,全部死亡,特效鼠药,蟑螂鼠蚁,全部死亡……”
路过老汉的时候,我瞧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等我买完东西再次经过老汉时,地上那个喇叭突然出现故障,开始一句话重复卡顿。
“全部死亡……全部死亡……全部死亡………全部死亡……”
我浑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迅速遍布全身。
老汉似乎已对此见怪不怪,拿起喇叭敲了敲地,喇叭滋啦了几声后,恢复正常了。
“特效鼠药,蟑螂鼠蚁,全部死亡,特效鼠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总是留意到身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我压低了卫衣帽子,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我没想到,一天之内我能碰到夏溪月两次。
她坐在自家的豪华轿车内,指挥司机把车停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后座的车窗缓缓落下,夏溪月眼睛笑成了月牙。
“小程,你这是上哪儿去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快到了。”
她捂嘴轻笑了两声,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不是吧,你还真以为我想送你啊?笑死,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就你也配坐我的车?”
我四向看了看:“你不能把车停在这儿,会罚款的。”
“要你在这儿假惺惺?我会缺这点钱吗?”
夏溪月的胳膊搭在车窗上,托着脸蛋,笑眯眯道:“我来是要告诉你,这周六是我生日,我要在我家别墅办生日派对,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我偏过脑袋,咬着嘴唇忍住不笑,没想到我也能亲耳听见这经典的meangirl语录。
好像在她看来,被她邀请参加生日派对是多大的殊荣。
但她不知道,这种场合对我而言纯属就是浪费时间。
见我并未露出遗憾的表情,夏溪月不乐意了,她突然从车窗里伸出手,一把拽下我手机上挂着的小鸡玩偶。
一边把玩还一边得意道:“我看这小玩意儿挺有意思的,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