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司在他不断的念叨下忍无可忍,直接现了原形,硕大的乌鸦嘴当场吞了他的脑袋,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程无恙这个人就是又怂又爱搞事,好在他对于精灵鬼怪和奇闻逸事的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他躲了岑司几日后,见岑司不搭理他,他渐渐放下心来,原形毕露,又开始在岑司边上作妖,时不时揪揪她的小辫子,搞些恶作剧逗她。岑司因此烦透了他,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我是受了程无恙的拖累,所以岑司才会顺带着也不待见我。
蒲牢好像挺高兴的,在我离开后,没过多久就听到地下室传来洪亮而欢快的歌声。
等我想起来下去给他送点生活用品时,他又把嘴闭上了,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背对着我不吱声。
地下室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但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庞大。
我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唱多久就唱多久,不用顾虑什么的。”
听到我的话,他的脑袋转了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着略带羞涩的光芒。
他缓缓张口:“我……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唱歌……”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就像旷野深处的雷鸣。
我鼓励他:“不用着急,慢慢来,把我当作你的家人,在家人面前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
他憨笑着点了点头,那顶天立地的身躯似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安顿完蒲牢后,我出门买了点东西,回来时,看见嘲风他们几个围坐在餐桌旁边。
没有蒲牢能坐的凳子,所以他坐在了红木小茶几上。
蒲牢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手里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那姿态像极了一个江湖浪子。
“三兄,吔屎啦你,那几个傻逼二百五就那么被你放走了?你行不行啊你,不行进厂去吧。”蒲牢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雄浑粗旷的豪气。
我手里的塑料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见异响,几人纷纷回头看过来,一见是我,蒲牢当即神色慌忙地掐了手里的烟,手忙脚乱,像只受惊的鸵鸟一样,几乎要把脑袋要埋到桌子底下。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看上去安静内敛的蒲牢还有这么反差的一面。“你怎么回来了?”嘲风弯起嘴角看向我,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东西买完就回来了。”我看着他们,好奇地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没什么。”蒲牢低下头,声音很小,仿佛在掩饰什么。
我看着他,笑了笑:“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把买来的水果摆到桌上,蒲牢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回看他之后,眼神立马就躲开了。
我问他:“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吗?”
蒲牢点了点头,低声说:“谢谢。”
或许是因为我的回来,原本热闹的氛围有稍稍有些收敛。
大家安静地吃着水果喝着茶,我不是个很健谈的人,嘲风偶尔挑起一个话题,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就在这时,前厅的岑司跑了进来,打破了这有些许尴尬的氛围。
“滴滴滴——有客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