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荒芜的平原上,吹着凉风等了他一个晚上,可直到现实里的我睁开双眼,他也没有出现。
躺在床上,心里传来一股闷闷的钝痛,拳头慢慢攥紧,又放松。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所以他才生我的气不来见我。
可是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我昨晚是用萧柯的血画的符,难道是我在某一步上出了错吗?
他能不能给我一点明示,不要总是让我自己猜,我真的很笨,什么都猜不出来。眼泪慢慢从眼尾滑落,落在枕头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站在洗手台洗脸时,我听见萧柯正兴致勃勃地跟她们分享自己昨晚做的梦。
“我靠我靠,你们知道我昨晚梦见谁了嘛?就我们专业的那个小帅哥,前两天我还专门堵他问他要微信的那个。”
萧柯激动地叙述着:“你们知道他在我梦里干嘛吗?我跟你们说,他死皮赖脸地求我,说要跟我结婚,说他此生非我不娶,我靠那个感觉,太爽了他妈的,终于轮到他舔我,而不是我舔他了!”
萧柯高兴得花枝乱颤,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似乎把受伤的事都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此刻极致的快乐和满足。
室友好奇地问:“那你答应他了吗?”
萧柯咧开嘴:“肯定答应啊,有帅哥求婚干嘛不答应?”
“何况不就是做个梦吗?在梦里爽不就完了,又不用考虑现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听到萧柯的话,女生的神色变得有些担忧。
“可是我老家有个说法,有人在梦里跟你求婚的话是不能随便答应的,因为这有可能是阴桃花。”
萧柯皱了皱眉:“阴桃花?那是什么?”
那个女生解释:“阴桃花就是有阿飘进你的梦里,幻化成你认识的人的模样,跟你谈恋爱什么的,你要是答应跟他结婚了,他就会想办法把现实里的你弄死,这样你的鬼魂就能永远跟他在一起了。”
“我靠你有毛病啊。”萧柯搓了搓胳膊,怒目圆睁,一声大喝,“我好端端做个春梦怎么被你说得那么恐怖,滚滚滚,少来这一套,我才不信呢!”
女生笑了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这种封建迷信的话当然不能信啦。”
“哼,你也知道。”萧柯冷哼一声。
我站在洗手台,默默地听着这一切。
起初,她们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梦境,可此后接连几天,萧柯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激动地告诉室友自己又梦见那个小帅哥了。
更神奇的是,她每天做的梦都是连贯的,就像演电视剧一样。例如,在小帅哥向萧柯求完婚的第二天,她就梦见自己身穿红色嫁衣,坐在花轿里,被几个面目不清的仆人抬进一座漆黑阴沉的府邸。
和小帅哥过了一段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日子后,萧柯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再下一次的梦境,萧柯已为人母,怀里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容颜憔悴,而那个小帅哥依旧饥渴不减,日日缠着萧柯要同房。
萧柯既要看孩子,又要满足丈夫的**,那段时日下来,她被折腾得心力交瘁,眼神也变得晦暗无光。
这种情绪直接反映到了现实生活,萧柯原本是多明媚张扬的一个人,现在却变得喜欢发呆,神情恍惚,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珠无助地乱转着,嘴唇时而紧咬,时而喃喃自语。
她对梦境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激动和兴奋,转变成了恐惧和排斥。
她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周围出现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