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未曾命中靶心,但已经相距不远了。
元景,抱歉了。
有些事,我不想让,也不能让。今日猎苑练习,除了规矩之内的话,宣明曜并没多和裴九安再说一句话。
她不急。
今日的知遇之恩已经够用了。
裴九安距离束发还有一年,一年的时间,自己有足够时间筹谋算计。
如今第一次见面,说得太多,反而让人起疑心。
凤仪宫内。
陈皇后看着来请安的太子,有些奇怪地放下了手中的绣棚。
“元景,今日不是你第一次去猎苑学习骑射吗?怎么瞧着闷闷不乐的模样?”
不是前几日都一直兴奋地在念叨吗?
怎么去了之后反而不开心了。
“母后。”
如今大了些的宣元景,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爬到陈皇后的膝头了。
陈皇后对他的要求日渐严苛起来。
他也必须端出储君的模样和风仪。
宣元景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只是垂首低声道,“骑射有些太难了,儿臣学得并不好。”
陈皇后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些。“既学的不好,便要私下多加练习。你是太子,当为诸皇子之表率,今日回了承庆殿后,多加练习一番,还有崇贤馆的功课也不能忘……”听着陈皇后的话,宣元景的思绪渐渐飘远。
直到……
“你若是崇贤馆的功课不通,可去问问你姐姐,左右承庆殿和永宁殿那么近。”
“母后!”
宣元景没忍住打断了她。
“儿臣还有功课没完成,便先回去了!”
说着,行了个礼,便匆匆回去了。
陈皇后有些纳闷。
她唤朱樱去找今日陪着宣元景的宫婢打听了下发生了什么,可听完回禀后,她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圣上今日去猎苑,也未曾训斥过元景,难道真的是骑射学得不顺,所以心下烦躁?
陈皇后想了想,决定得让宣元景私下的练习更加勤勉一些。
他是太子,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够出色便已经是一种罪过。
而永宁殿内。
绿绮一边给自家主子的手心上药,一边心疼地轻轻吹气。
“殿下,您也太刻苦了,就算练习,也得顾念自己的身子啊。猎苑练了那么久,回来还要练,明日您还要去崇贤馆和猎苑上课,这伤口怎么办啊?”
自家公主的肌肤,每一寸她都恨不能用玉容膏精心养护着。
背上那片去不掉的伤痕已经让她很难受了,如今手上又添了新伤。
“怎么办?上些伤药用药纱缠住便好了。学骑射,哪有不受伤的。本宫是女子,在骑射的学习上,若是不下苦功夫,便只会落后于人。”“可您已经是公主了,为何连弓马骑射都要学得拔尖呢?”
学了,也没用武之地啊?
公主又不可能上战场,学了这些东西有何用处呢?
看着一脸疑惑的绿绮,宣明曜笑了笑。
“公主是不需要,可做父皇最看重的公主便需要。”
绿绮有些不明白,但她也不再多问了。
替宣明曜上完药后,绿绮瞧了一眼旁边的刻漏,心下有些疑惑。
“已经酉时了,太子殿下今日怎么还没来?奴婢都做好了牛乳糖糕了呢。”
平日里,太子总是会来问公主殿下课业的,今日都过了时辰了,怎么还没来?
是猎苑练习太累了吗?
宣明曜轻叹一口气。
“太子日后,或许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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