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面色骤变,似乎难以置信,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走江湖多年,竟有人敢于当众揭开他的伪装。
怒火在他眼中腾腾升起,几乎要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颤,“你这黄毛丫头,胆敢在此胡言乱语!老朽我连站都站不稳,岂能拿自己的老命去开玩笑,讹诈于人?”
“哎哟?若非讹诈,又何须如此动怒?听说您这可是老手了,惯犯一名,在这街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慕容岁话锋犀利,她仿佛是将一旁小二私下的嘀咕,全然不加掩饰地公之于众。
这一番言论,如同平地惊雷,令围观的商贾百姓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姑娘的胆量与直率。
言语间透露出的锋芒,即便听者也感到一阵寒意,不由得心生畏惧。
“这方圆几里之内,大人物的车驾皆有府旗标识,独独您,专挑那些无标志的马车下手。难道就不怕哪一日,真有急事的车夫未能及时勒马,误伤了您?虽说如此行为,或许也算替天行道,清除了一些社会的污垢。”
慕容岁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字字铿锵,既是对老人的严词谴责,亦是对这世态炎凉的几分讽刺。
四周的商家和行人,无不被这小姑娘的勇气和正气所震撼,议论声此起彼伏,场面一时颇为壮观。
“你——你——你这家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难道是存心找不痛快吗!”
老汉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全然不顾此时正置身于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之中,猛地一跃而起,作势就要向这位多管闲事的慕容岁挥出愤怒的拳头。
“哎呀,居然还能站起来?刚才不是还哭喊着动弹不得吗?看来,你这讹诈的把戏是彻底露馅喽。按律法,这事儿恐怕得让官府来评评理了吧?”
慕容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显然,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老汉的身躯因愤怒而剧烈颤抖,面对慕容岁的伶牙俐齿,他竟是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情急之下,他随手抓起一旁作为道具的旧拐杖,气势汹汹地向慕容岁冲去,似乎要将满腔的怨气都倾泻在这一击之上。
就在这紧要关头,车厢轻轻晃动,车帘随之微掀,一位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与一位机灵的赶车少年几乎同时现身。
二人动作敏捷,不约而同地搭上了老汉的肩头,轻而易举地将他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放、放开我!你们这群人是一伙的,串通好了来欺负我这老实人!小娘们,有种你就报上名来,看我不让你全家鸡犬不宁!”
老汉虽已被牢牢控制,口中仍是恶言相向,企图用最后的威吓找回些颜面。
“报上名来?有何不敢?我乃王府中的丫鬟,慕容岁是也。闲暇之余,随时恭候大驾光临,看看你这泼皮无赖,究竟有无胆量踏进王府半步。”
慕容岁坦然应答,眼中闪过几分挑衅,显然并不把老汉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更添了几分对这无赖行径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