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赫湘嗤笑出声，晏川听见了，却没理会。
“为什么？”晏川仿佛很不解：“你不是说会生下来吗？我也答应了你会养好他，你现在为什么突然要做流产？”
“晏川你……你别过来！”
苏敏觉得晏川的眼神像个疯子，她怕极了。
“我……你……”苏敏咬了咬牙，眼底的厌恶没藏好，被晏川捕捉到了。
她看向自己瘸了的腿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我们还是认了吧。”苏敏不敢正视他，“你家人不同意，我也不想坚持了。对不起……”
“是吗？”
晏川笑起来，紧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从前不是说我什么样都会跟我在一起吗？现在晏家不要我了，我自由了，我会跟赫湘离婚娶你。你别打掉孩子。”
“不可能！”苏敏下意识就拒绝了，“晏川，你的腿都废了，以后要怎么生活？难道要让孩子一出生就受苦吗？”
果然……
“不继续撒谎了？”晏川问，“我腿瘸了，你就扭头准备打孩子。苏敏啊，你是不是跟赫湘一样，只是奔着想嫁到晏家去啊？”
苏敏不想再跟他说话了，趁着护士过来，赶紧跑掉了。
晏川并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直至看见苏敏急不可耐的进入做流产的手术室里。
他并没有难过。
因为他根本就不爱苏敏，只不过是因为跟赫湘之间变了，他才觉得苏敏好罢了。
赫湘抱着手臂倚在走廊的墙壁旁，“瞧瞧，这就是你的小心肝儿。”
对于她的嘲讽，晏川仿佛充耳未闻，他腿很疼，只能扶着墙壁坐下来休息。“因为这样的女人，你打我骂我，想跟我离婚，到头来你只是腿受伤了，人家就跑了。”赫湘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笑话。
“晏川，你可真够失败的。”
“我要是你，我连活下去的脸都没有了。”
赫湘语气非常平静的挖苦他，字字珠玑，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从前爱你的，追着你跑的，拿你当做命一样的人，你拼命的想让对方死。这回你爽了吧？”赫湘笑着。
这一刻，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赫澜。
当初的赫澜对晏川，只能说是一百个赫湘加起来都不够。
“后悔吗？”赫湘问他。
晏川盯着地面，默不作声。
她笑起来，“你活该啊。”
如果换做从前，晏川的巴掌大概早就落到赫湘的脸上了。
可这次他只是伸出去，“能不能辛苦你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赫湘的心在滴血，但她不会在晏川面前再表现出来。
他因为苏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让赫湘死了心。
他的下场惨淡，只是会减少她内心中那么一丁点的愤怒，却无济于事。
“自己走，走不了就爬。”赫湘起身先一步消失在了走廊里。
晏川沉默许久，随后笑了起来，那个笑又疯又吓人。
他独自站起来，利用拐杖艰难的挪步。
直至二十分钟后进了病房的门，站在楼梯间里的赫湘才出来。
整整一个月，都只有赫湘在医院里。
但她什么都不做，更没有伺候晏川，有护工在，她只负责陪同。
而晏家人都走了。
一个都没来看晏川，对于这个孙子，晏家老两口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