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抿了抿唇,她自然知道独孤稚说的是事实,可她就是无法安心。
她抬头看向独孤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想亲自去一趟西晋。”
独孤稚一愣,随即皱眉,“你去西晋做什么?”
沈清河深吸了一口气,“揪出独孤玥,她在暗我在明我始终无法放心,且你们兄妹二人或该将事情说开,她始终是你皇妹。”
独孤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只是别伤她性命。”
八月带着炎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坤宁宫却寒冷刺骨。
宫婢将冷饭残羹狠狠甩在沈清河面前,翻了个白眼,“吃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沈清河以泪洗面。
掌事姑姑进来看了一眼后又默默离开了。
过了一会,沈弦进来悄悄在沈清河耳边说话,沈清河才露出一抹笑意。
掌事姑姑从前是独孤稚母亲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这也是独孤稚那日告诉她的。
所以独孤玥以梵箬的身份回来,却对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一切都有了解释。
掌事姑姑的信件在独孤稚和沈清河刻意的推波助澜下,很顺利地就到了西晋的宫中。
听见小人的禀报,独孤玥从床上起来,阴郁的脸上又有了期待的笑容。
打开信件,她脸上笑意更深。“皇兄果然是爱我的。”
“信上说什么?”厉荀刚下完朝,身上还穿着明黄色龙袍,缓缓走了进来。
独孤玥将信件递给厉荀,厉荀看了一眼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了你,与她争执不休,冷落她?扶风皇真是猪油蒙了眼。”
独孤玥变了脸色,“水性杨花的女人,皇兄这是火眼金睛。”
厉荀抬手,撕毁了信件,“总归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此也好,不必真的与扶风兵刃相见。”
厉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抬步离开。
昭穆皇后被冷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皇宫。
所有人都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回事时,皇后自缢在冷宫中。
宫人们只抬出一具尸体。
扶风皇帝哭得不能自已,罢朝七日。
而此时沈清河已经坐在了秦家派来的马车上,进了晋都。
沈弦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可从那次之后,她眼中总有化不开的忧愁。
石大和林文武又消失了,必定是独孤玥带走了,至于目的,沈清河不得而知。
只是这两个人活在世上,对沈弦始终是阴影,对她又何尝不是?
时刻担忧的日子,她过够了。
不知道独孤稚那边怎么样了,这次这件事,独孤稚倒是难得的信任且配合了她一次。
她突然有些想他,想两个孩儿了。
沈清河抵达皇宫时,已是深夜。
厉荀换了一件不合礼制的银白色衣裳,在婢女的宫灯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