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的血泊里躺着一个上身赤裸的和尚,双目圆睁,已然没有了气息。
苏沉砚手持滴血的匕首伫立在旁边,清冷的月光洒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凝结成了一层寒霜。
惠妃娘娘大惊失色,所有人都连连后退。
“来人……快来人呐……”
惠妃娘娘的叫声引来了带刀侍卫,冲过去将苏沉砚团团包围。
“苏沉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佛门清净之地杀害得道高僧,杀人偿命,此乃死罪。”
惠妃娘娘做了个深呼吸,一双丹凤眉目死死盯着苏沉砚。
“众侍卫听令,把他抓起来,若是敢违抗拘捕,格杀勿论。”
苏沉砚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缓缓举起了匕首。
所有人侍卫皆握紧钢刀严阵以待。
他作为镇国将军府的唯一继承人,手中也掌握着一部分调遣京城守军的权利。
甚至,宫中许多禁军都是通过他选拔进入的。
对于他的武功,在场侍卫都心知肚明,即使他只是手腕轻轻一动,也让人不由得心惊胆寒。
“咣当。”
苏沉砚的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
他掏出手帕擦拭着残留在手中的鲜血,淡定而冷漠。
“惠妃娘娘不必慌张,臣只是诛杀了一名冒充相国寺高僧的刺客。”“你……”
“你们把尸体带出去放到附近的义庄,以免玷污佛门圣地;去禀报了缘住持,让他认一认此贼是否是寺内之人。”
苏沉砚镇定地指挥着侍卫,吩咐道:“送惠妃娘娘和各位小姐们回厢房去,加派人手巡逻,别惹出什么事端来。”
苏沉砚说话间看向惠妃娘娘,根本就不给她提出异议的机会。
明明他是杀人嫌犯,却表现得高高在上。
侍卫们对此并没有感到不妥,抬着和尚的尸体就离开了偏殿。
“惠妃娘娘,臣自知难逃嫌疑,愿意自请前往京兆府接受调查。”
苏沉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惠妃娘娘也不好再说什么,脸色铁青的拂袖而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偏殿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剩下微风轻轻吹动着那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窗。
苏念晚恍恍惚惚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
她头疼欲裂,艰难的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她的思绪有短暂的空白。
“青浅……青浅……”
“青浅丫鬟还在昏迷,放心,她没事。来,先喝口汤药吧。”
温柔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苏念晚的眼眶一热。
她看到坐在床边的母亲,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哭了出来。
“娘,呜呜……娘,我好想你,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云冉原本还在生女儿的气,但是看着她泪如雨下又浑身颤抖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