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撞到胸膛,硬的跟铁一样,凤青梧痛呼出声,胳膊上自己划开给季阎喂血尚未痊愈的伤口立时有血流出。
满腔情意由爱变恨,积攒了十几日的怒火像腾飞而起的鸟雀一样直冲天际。
前世,今生,过往种种,她对他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表情,他都清楚的记在心里。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而那些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过去全部化成一支支利箭,刺进他的心脏。
万箭穿心,他变成了刺猬,他想用满身的箭去扎她、刺她、折磨她、报复她,可当听到她的痛呼声时,他几乎是本能的抱住了她:“怎么了,你……”
血染上手,一股清冽的花香入鼻,季阎愣住了。
很熟悉的香气,好像在哪儿闻过,好似是在梦里,那个一点儿都不可能但却极其真实的梦。
她躺在他怀里,她攀在他身上,他尽情的索取,她予取予求。
凤青梧,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不爱我还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骗我,又为什么给我承诺,为什么?
陈儒秀说过,喂血救命之事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他和他的徒弟柳莫白也绝不会告诉季阎,更不会说出去,凤青梧道:“没什么,伤口裂开了。”
时间太短了,除去那次亲到王府给他喂血外,柳莫白还偷偷的找过她两次,放了整整三大碗血,伤口也因反复割开没有愈合。
看她袖子都被血打湿了,应该伤的不轻,季阎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放着的一个箱子,沉声道:“里面有止血散。”
还有各种伤药,全都是为他准备的。
凤青梧起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药箱,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递给他道:“你先擦一下,我叫暖翠打水进来帮你清理。”
有意刁难,皇太后不准她多带丫鬟,为显诚意,也不想再给她挑刺的机会,她来此只带了暖翠一个婢女。
眉头深皱,满脸不悦,季阎不接她递来的帕子故意往被子上抹,用被子擦手上的血说:“我不用丫鬟,叫她回去。”想尽一切办法叫她来就是为了羞辱折磨,有个奴婢跟着算什么,更何况他都想好了。她是定平侯府的嫡次女,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什么都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就更不用说。所以,他就是要她做。
像她府里以及身边的丫鬟一样,洒扫庭院,升火做饭,打水洗脸,穿衣喂饭,贴身伺候,一直到他痊愈为止。
血流不止,凤青梧收回手拿帕子包住,快步走到箱子前打开说:“怕是不行。王爷也知道,我与您一起掉下悬崖,受伤昏迷,前不久才醒。身上的伤还未好,需要人照顾。”
许是念着往日与祖父的旧情,又许是觉得她救了季阎,保住了他的腿,令他师徒二人免于责罚,不用承受皇太后的怒火,柳莫白找她取血时拿了一些伤药,又给她把脉换了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