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阎回神心里略好受了些,终于不用再看她强装柔顺乖巧的样子,淡淡的说:“凤家女儿一向自视甚高,应当时刻谨言慎行,今日是在本王的府邸,皇嫂待本王也一向极好,自然不会传出去。若是在他人府邸,如此随意乱走乱撞,岂不坏了名声。四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应当时时注意,谨记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本王一出生就由嬷嬷照顾,难免关心情切多想些。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说,更不许传出去半个字。嬷嬷,你起来吧,你们都出去吧。”心中不忍,各打五十大板,考虑到眼下的局面,不宜再生枝节。
宫嬷嬷称是,凤青梧拉着凤轻柔出去,她还有话没有说,反拽住她的胳膊道:“等等,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啊……”
一口气不歇拖进隔壁耳房,用力一推甩到椅子上。
门槛高,走的急,脚绊了一下,凤青柔身体失重,嘭的一声,趴到了椅子上。
磕到牙,凤青柔气死了,但不等她发作,凤青梧就把门关上疾言厉色:“姐姐还想说什么,难不成非要惊动家里不可?那姐姐可要想清楚了,祖母对你寄于厚望,倘若知道你不顾廉耻,偷偷跑进王爷的房间里,欲要行不轨之事,只怕是会被禁足,要是过些日子再送到家庙或者是庄子里,那可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并非吓唬,而是二房长女,她的堂姐,从小被祖母养在院儿里,重点培养,跟大姐姐打擂台,到最后喜欢上一个穷秀才,非要嫁给人家。
精心养大的白菜让猪拱了,没有不生气的,更何况祖母原本的打算是让她为后,嫁给皇上,谁知她自甘下贱,被个穷书生勾走。
大姐姐出嫁,祖母不甘心,想着父亲素来孝顺,从中周旋,送堂姐入宫,做个贵妃也不枉她悉心教导多年,不到于像现在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付之东流。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总不能送进去分宠,父亲不愿,可又没有法子,正不知怎么办时,堂姐与书生私下会面被抓了个现行。
闹起来,祖母气的半死,但到底是她半生的心血,下半辈子的指望,不能就这样毁了。
说教、打骂,威逼利诱,都没有用,堂姐誓死不肯入宫,并且还说都是祖母的意思,她从来没有想过跟大姐姐争,也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的女人。
秀才痴情,说会用功读书考取功名,让堂姐过上好日子,以后也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堂姐一辈子好。
父亲与二叔觉得事到如今不如同意,反正往上数三代他们家也是泥腿子出身,还不如眼前这个读书人。最重要的是他二人心心相印,非彼此不婚,若强行拆散,将堂姐送进宫,万一让外人知道了,皇上知道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