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发紧奄奄一息,昙花落地被血染红,凤青梧看着他,泪如雨下:“凤家世代忠良,我真是瞎了眼。季云临,你杀了我的孩子,负了我,我要你死。”
胳膊用力往刀上划,鲜血如瀑布般顺着他的头洒下,所有的蛊虫都疯了,疯狂的涌向他,裹住他,啃咬他,吞噬他。
清楚的知道她的血与众不同,特意寻来了万千蛊虫,季云临大叫挣扎,凤青梧紧紧的抱住他,与他同归于尽了。
回忆如流水般划过,凤青梧的心还是忍不住痛了,她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上一辈子的事了,她不会再伤心了,可再次提起,仍然心如刀割。
曾几何时,对于凤青柔她也很不理解,直到重生以后,她才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姐姐对她的细心照顾呵护以及百般疼爱,让她嫉妒,让她觉得被抛弃,不够重视。
当然,不管是父母兄弟还是姐妹,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偏爱,也会因为性情的原因,就比如她,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讨得父亲的欢喜,都无法得到他的认可,而像风青柔,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是掌上明珠,是祖母心尖尖上的人。
外祖母心疼她,曾不止一次的劝过她,说五指有长短,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终究还是爱她的。
她苦涩一笑,抬起自己的手,给外祖母看,告诉她说:不,手背上都是皮。
当时外祖母就哭了,抱住她,嚎啕大哭,不住的叫我的儿,我的儿啊……
她知道外祖母是想母亲了,也是真的心疼她,想让她开心一点,不要那么在意,不要再和父亲对着干,可是她没有办法。
父女亲情,她终究是求而不得了。所以,这一世她也算是想开了吧,也不在乎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四姐姐她是疯了吗?”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凤青玉觉得那个梦也就罢了,她竟然给季阎下药,她竟然手足相残,最主要她是怎么做到的,神不知鬼不觉,太吓人了。
放在膝头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凤道鸣的心里快堵死了,他了解凤青梧,知她从来不会说谎话,大哥哥大姐姐也绝非好糊弄之人,一定是凤青柔干的,起身道:“我去找大哥,绝不能让她嫁给季云临,叫她回老家。”
和二婶儿一样,送回老家,让人看着,不许她再出来了。
凤青梧不知宫中什么情形,圣旨已下,覆水难收,忙叫住他道:“二哥不必担心,大哥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嫁过去也没事儿。”
季云临不知上一世之事,她也全都告诉了大姐姐凤青黛,抢得了先机,凤青柔嫁过去也掀不起风浪,更何况还有周家、李家二位姑娘,后宅的日子不好过,有的她受了。
心里紧张又有些无措,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凤道鸣说:“怎么会没事儿,按照你说的,她也做了同样的梦,万一要是全部告诉了季云临,那你,那我们,那我们家岂不是全完了。”重蹈覆辙,无法想象,他想都不敢想。
凤青梧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被装进了水缸,万蛊食心,万蛊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