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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魂关。
位于盛京城以北一百二十里,再往北二十里左右,沧江之水东流入海,几乎隔断了南北要道。
因此,泣魂关乃大燕北方进入盛京城的必经之路。
此时,武安侯站在城关之上,眺望着远方。
大雪纷飞,北风猎猎。
放眼望去,银装素裹。
武安侯长叹道:“来年,定是一个丰收年。”
姜霖和姜锋矗立其身旁,宛如雕塑般注视着前方。
突然,几人神色一凝。
城头上,所有将士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戒备的盯着远处。
却见一道道黑影涌动,快速朝着泣魂关而来。
马蹄声渐近,铠甲摩擦的声音冰冷刺耳,无数人头攒动。
没多时,数千将士止步于城门百步之外。
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男子策马上前,抬头盯着城头,大声开口:“武安侯,速速打开城门,让大军南下。”
武安侯不为所动,淡淡道:“许将军,本侯食君之禄,自会抵挡齐王朝大军,区区齐王朝,本侯自当驱之。
还请禀告圣上,人在城在,若是齐王朝夺取大燕一寸疆土,本候自裁谢罪。”
他早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每天都是换着不一样的由头。
前天还说是剿匪,今天却说齐王朝即将攻打大燕。
总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让大军进入盛京县。
武安侯怎能让其如愿?
这些年他一退再退,武安侯府的封地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两府之地,到现在仅剩下的盛京县。
而泣魂关,不仅是盛京县北方第一道天险,同样是最后一道天险。
一旦被攻破,武安侯府肯定抵挡不了大燕铁骑。
不过,好在武安侯一再忍让,甚至舍弃了盛京县的政务大权,但盛京县周围的四座关卡却是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如若不然,武安侯府早就名存实亡了。
许焯闻言,冷声喝道:“武安侯,今日,是给你的最后通牒,要不让我等过关,要不就以叛逆处置。”
武安侯淡淡道:“武安侯府历代至今,皆忠于大燕,奈何朝廷不仁,休怪本侯不义。”
许焯冷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诏书:“武安侯接诏!”
此话一出,武安侯眼皮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燕王竟然如此决绝,而且这么阴险。
见诏如见燕王。
若是接诏,定然得打开城门。
若是不接诏,岂不是证明他有谋逆之心?武安侯心念一转,突然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径直仰头朝后倒去。
“侯爷!”
姜霖和姜锋脸色大变,连忙扶着武安侯。
武安侯对着两人眨了眨眼睛,两人瞬间明了。
姜锋快速召来几个将士,带着武安侯离去。
而姜霖则是深吸口气,看向城下:“许将军,侯爷为百姓殚精竭虑,身体欠安,突然昏迷,无法接诏。
在下只是侯爷家奴,奉命镇守泣魂关,守城乃职责所在,未得侯爷之令,万不敢开城门,还望恕罪。”
许焯肺都气炸了。
他没想到武安侯来这招?
这简直就是耍赖。
他冷哼一声,直接打开诏书:“元武廿一年腊月廿八,大燕武王诏曰:姜天武不思王恩,违逆王命,不念民情,私德有亏,公然勾结外贼,乃大燕罪人。
本应诛其九族,然,念其祖上有功,即日削其爵位,入京请罪。”
哗!
城头上,无数将士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