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军人。
“在这里,救救我……”在一栋快淹没的房内传来一声微弱的求救声。
韩志远靠过去一看,是一个腿脚不便的孤寡老人,他顾不上自身安危,蹚水冲进屋内,背上老人家迅速转移。
旁边的王振看到一栋快要淹没的茅草屋里有动静,他游过去想将门推开,却不想洪水将门堵的死死的,怎么也打不开。
他只好借力爬到屋顶,将顶上的茅草掀开,沿着墙跳下去。
他找了一会,才在柜子里找到一个男孩。
王振背起孩子正要离开。
水位又再次上升。
首接将房子冲倒。
韩志远目睹这一幕,心里的冲击可想而知,冲过去大喊:“王振,王振……”
他眼眶泛红,朝茅草屋游过去,撕心裂肺地大喊:“王振,王振……”
房子被冲倒的瞬间,王振抱起孩子,砸断木窗跳了出去。
他听到韩志远在喊,心生感动,从水里冒出半个头:“我在这里。”
韩志远见王振没事,提起的心瞬间落下,转头便去救人。
前线的人忙着救人。
家属院的军嫂也没歇着。
宋落樱挺着肚子,不方便出门,她制药换钱买物资送去给人民群众。
李嫂子得知她的打算,也加入其中。
刘花也是其中一个。
这年头,买东西都要票,所以他们送的物资有限。
这天,飞虎从外面冲过来,对着宋落樱汪汪叫。
宋落樱垂眸看着飞虎:“怎么了?”
“汪汪……”
飞虎汪完,又拽着宋落樱的裤脚,要带她进屋。
宋落樱跟着它进屋。
飞虎跳到米缸里,汪汪叫。
宋落樱懂了,她眼睛一亮,激动问道:“你是说,你发现了粮食?”
飞虎人性化地点头。
宋落樱赶紧去找王姥姥:“姥姥,姥姥——”
王姥姥从后院跑过来:“咋了?”
宋落樱把飞虎的发现告诉她。
王姥姥一听,立马组织人:“飞虎,带路。”
洞口被石头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王姥姥将石头搬开。
带人走进去。
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王姥姥点燃火把,走在前面。
没走多久,就看到三十袋粮食。
王姥姥大手一挥:“搬出去。”
第二天,王姥姥带人将三十袋粮食送到前线。
回来的路上,她看到李丽站在路边,跟一个男同志聊着什么。
王姥姥一到家,就把这个事告诉宋落樱。
说到李丽,宋落樱也发现她行为举止有些异常:“她每次都盯着我的肚子看,我觉得她在憋着坏!”
王姥姥脸色倏地变了,声音带着冷意:“她敢,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小人难防。”
王春香端着面走过来,听到这句,脸色也很难看:“落落跟她又没有仇,她为啥盯着落落不放?”
王姥姥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呗。”
“有病。”王春香骂了一句。
宋老太冷着一张脸:“落落以后不许单独出门。”
宋落樱很配合地点头:“好——”
……
经过十天十夜的不懈努力,前线的战士们终于平安归来。
看着瘦脱相的霍斯霄,宋落樱心疼不己,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快去洗澡,灶房里有热水。”
霍斯霄接过衣服,没有马上走,而是蹲下身半边脸贴着宋落樱的肚子,沙哑说道:“宝宝,你们有没有听话,这几天,爸爸去抗洪了。
这次我们国家经济损失很大,很多人没有了家,也有很多孩子在这场洪灾中失去了父母,变成了孤儿……”
霍斯霄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这次抗洪,牺牲了不少战士。
三团有五个。
还有那个被漩涡卷走的人,至今都没找到。
在天灾面前,谁也顾不上别人。
不少人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被洪水冲走,消失在洪流之中,却毫无办法。
这场洪灾,不仅人难以幸免,就连房屋、树木、重大器械也一样。
洪水量大的地方,所过之处,高层房屋也瞬间被冲倒。
数百年的高大树木连根拔起,卷入洪流之中,被带到五公里外。
当地火车站的一段五十吨重车厢,也被冲走,铁轨被扭成麻花。
铁路以西沿线累满了尸体,层层叠叠,惨不忍睹。
霍斯霄亲眼目睹这些,心情很沉重,纵使回到家,还是很压抑。
宝宝们听到声音,用力踢着宋落樱的肚子,像是在回应霍斯霄。
宋落樱拍了拍霍斯霄的肩膀,安慰他:“我们是人不是神,每个人都会有辛酸和苦楚,也有太多无法掌控的事情,坦然接受,积极面对,用一颗坚强的心,把失去的学会放下和淡忘。”
“再说,你己经尽力了,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组织,对得起军人这个身份。”
霍斯霄起身抱着宋落樱,哽咽说道:“这次死太多人了,还有很多人没找到,也不知道被洪水冲哪去了!”
宋落樱眼神一暗:“洪涝灾害后,可能会因饮水、饮食不当出现霍乱、细菌性痢疾、伤寒等肠道传染性疾病,所以你们要多多注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