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神态认真,不似开玩笑。
蛊女明白了他的意思,猝然变色:“阿默,你这是开什么玩笑?!你不怕死吗,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男孩:“对,我肚子有子蛊,你能随时把我给杀了!知道这几年我过得有胆战心惊吗?天天睡在床上,没有一天能睡好觉。看着你用那些蛊虫来治人,我心里好害怕!小妙不一样,她就是个单纯的女孩。只有你放过我,子蛊还给你,再找个对你好的人吧……”
蛊女愣住了,嘴唇颤抖。
“我问你,当初说好的誓言,是否就此作罢?!”
男孩身子僵了一下,轻轻点头。
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蛊女心里又伤心又难过,经过朝夕相处,她早已付出一颗真心。
她舍不得男孩,只能放话给村民,要是找不到男孩,整个高椅村的人都不要想好过!
村民们害怕蛊女的报复,连夜打着火把去找男孩的身影。
最后在一个隐藏的山林中,找到了男孩和情人的身影。此时的男孩已经和那姑娘私定了终生,有了夫妻之实。
所有村民把男孩抓住,说要他在蛊女面前认错,就算陪葬他一个也不能害了全村人的性命。
男孩力气再大,也胳膊扭不过大腿,很快被重新压回了山寨。
他被人压在地上,看着眼前怀孕的蛊女,双目赤红:“妖女,你今天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认错!只要有你在,高椅村就永远会活在你蛊术的阴影下,永远会有个无辜的男孩失去自由!”
“你不是圣女,你就是个妖女!”
蛊女沉默了。
是啊。是她用情蛊把男孩强留自己身边的,她是不是错了?
只要她还在,男孩永远都会被囚禁在她身边。
一想到丈夫忧郁的样子,蛊女心都要碎了。
人心,人心最难把控。
她能用子母蛊来控制阿默……
但这样变心的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握住男孩的手,说道:“阿默,我不想看你死在我手里……”她的声音颤抖,“你和我同村长大,我们身体里有子母蛊。”
“如果你要是真的喜欢小妙,那就走吧。”
蛊女的嘴唇颤抖着,眼里闪烁着泪光:“但是每个月母蛊都要吸食子蛊的血,不要忘了回来。从现在开始,我只是阿湘,你只是阿默,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这样。
男孩阿默离开了蛊女。
每个月,男孩都会感觉到无比的疼痛,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流,所以只能上山让蛊女的母蛊吸食一次血液。
蛊女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每次见到男孩时,都会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属于她的阿默了。
时间久了,就连她自己快要信了。
只是,在某些时候,她还是会感到恍惚。
就比如看到其他姑娘小伙结婚“抓亲”时;
比如那些村民讨论起唱歌时,说“阿默唱歌时没人能比得过他,有好几个姑娘都夸他”的时候……
某些事还是会清晰地提醒她,她没有忘记阿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