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一番话,引得官兵跃跃欲试,远处只有他一人,拿下就有首功,这样的事情,风险极低,何乐而不为?
诸多官兵划动船桨,提着刀枪棍棒,朝阮小五逼近,抢着要立下功劳。
阮小五站在船头,冷笑道:“何涛,听闻你追杀我家天王哥哥,损失惨重。此番卷土重来,难道想去江中喂王八吗?”
这满是嘲讽的话语,让何涛脸上肌肉一阵猛抽,忍不住摸向受伤的耳朵,厉声道:“阮小五,看你牙尖嘴利的,一会抓到你,我倒要看看你身上筋骨,到底有几斤几两!”
“你们这帮虐害百姓的狗官,当真以为带着兵马,就能抓到我等?实话告诉你,进这水泊容易,可是想出这水泊,那就不是你们说了算!”阮小五高声喝斥道。
何涛气得脸色发白,晁盖那厮当真卑鄙,让他损兵折将,丢了好大脸面!
现在阮小五这厮,当着众人的面,又撕他的伤口,何涛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放箭!给我放箭!射死那厮!”何涛猛地跺脚,连连大呼。
话音刚落,左右船上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齐射连连。
阮小五大笑一声,一个跟头翻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
官军一拥而上,长枪一阵乱捅,哪里还有人影?
阮小五以一人之力,戏耍整个官军,整个队伍士气,骤然而衰。
何清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何观察,贼人狡猾,故意激怒我等,不如先回岸中,寻石碣村熟悉渔夫,将这湖中地形探查清楚,徐徐图之?”
“胡言乱语!知府相公坐公堂,等着我等早日剿灭贼寇!若按照你的法子,没有半个月,啥都干不成!半个月时间,人吃马嚼,耗费多少钱粮?我们不是十几人,而是有五百号人马。”何涛怒视弟弟,一副看蠢材的表情。
何清只好垂头,心中哀叹,只好道:“那就这湖中乱转吗?”
“我们五百人,又不是五百只蚂蚁?只要巡视一番,迟早找到这帮家伙的老巢。”何涛咬牙切齿,“朝那边港汊走,我就不信,这帮人还都能长翅膀飞出去。”
众人继续前行,穿过两处港汊,忽而望见前方水面,竟然停着一艘船!
那船上站着两个人,一人在后面划船,还有一人站在船头,头戴斗笠,手中提着一把点钢枪。“兀那何涛,你家爷爷在此,过来拿我的脑袋啊!”
这一声吼,中气十足,何涛站在船头,下意识问道:“这厮又是谁?”
刘黑子眼珠一转:“禀何观察,那厮是阮小七,最是奸猾,水上功夫极好,外号活阎罗。”
“活阎罗?一个贱民,也敢取这等诨号,本官今日便送他去见阎罗王!”何涛张口便骂。
方才被阮小五一番嘲讽,何涛早就憋着一肚子怒火,这会又被这阮小七怼脸开大嘲讽,何涛哪里能忍!
“给我抓住他!不要让他给跑了!”
众将又是一顿晃动船只,只管去寻阮小七。
阮小七打出一个口哨,笑吟吟一扭头,身后摇船的,马上钻入一处芦苇荡子中,很快消失不见。
何涛只管催着追,众人竟是钻入一处港汊,瞅着那水湾越发狭窄。
何清劝说道:“何观察,小心有埋伏!只怕他们步步引诱,让我等落入陷阱!”
何涛怒火攻心,哪里听得进半分意见。
“那阮家兄弟三个人,加上晁盖、公孙胜那个道人,还有个粗汉子叫刘唐,最后是个文弱书生吴用!何清,我且问你,这帮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好吧,我就算他们十个人。便是他们有埋伏,十个人追杀我们五百人吗?”何涛破口大骂,怒道,“便是五百头猪让他杀,他杀得过来吗?”
何清:“......”
这个比方,到底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