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能打的,我会功夫。”
林轶程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功夫?”
季可言说:“不错,当被人欺负的时候,打不过也要打,而且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在私底下偷偷努力,将自己的拳头练得很硬,去对付所有欺负自己的人。”
小小年纪的季可言说话如同大人一般。林轶程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她的话,但是却觉得季可言的话让他感到很安心。
他牢牢记住她所说的话:让自己的拳头变硬。
后来,季可言和林轶程就经常在一起玩耍,有了季可言的保护,林轶程再也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但是,林轶程也因此失去了和其他小孩子成为好朋友的机会。
那些小孩表面上虽然不敢惹他,私底下却更加孤立他。
林轶程毫不在意,他只要有季可言这一个朋友就够了。
每次听到季可言说一些让他听不懂的话时,他都感觉无比好奇。
她的行为也总是很荒诞,会带着他翻墙逃课,去看那种在一块白布上表演的皮影戏,会带着他到小巷子里吃一些他从来没有吃过的小摊。
这些东西,他的父亲和母亲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沾染的。
原因只有三个字:不干净。
而季可言一个千金大小姐,却全然不在意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林轶程觉得和季可言在一起会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是鲜活的,仿佛只有待在她身边,自己的生命才有了活力。
他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了,每当回到那个空旷的大房子时,他就觉得屋里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而只要和季可言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都是快乐的。
哪怕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一句话也可以。一天,林轶程跟季可言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二人正在山上玩泥巴,季可言就随手捏了一个泥巴做的娃娃给他,说:“喏!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了。”
林轶程把那个泥人带回了家,找了一个礼物盒将它装了起来。
父亲也打电话让佣人给他买了生日礼物,他看着那件礼物,还是如往常一样精美,但却没有一丝感情。
只不过是佣人从商场里随意买来的而已,和他的生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轶程宝贝地看着那个泥娃娃,眉头皱得很深很深。
他已经六年级了,到了期末他就要离开瑞德学院了,也就意味着他的生活又将变得没有一点光彩。
他想要距离他的光更近一些,于是他选择留级,一留就留了三年。
父亲一开始不同意,直到林轶程拿出一套初中试卷,默不作声开始做起卷子。
做完题后,他将试卷交给自己的父亲,父亲惊愕地看着那张卷子上所有的答题竟然全部都是对的。
这是林轶程第一次学会反抗,他得逞了,父母同意他继续待在瑞德学院。
至于原因,他们都没有多问。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林轶程学了柔道,身体也长高了不少。
直到最后父母要将他送到国外去念书,他才依依不舍地和季可言道别。
“我十年后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在这里见面,就在今天,三月六号,好吗?”
林轶程指了指旁边的那棵大榕树。
季可言脸上依旧是从前那般灿烂的笑:“好啊!记得到时候回来给我带礼物哦!”林轶程点头答应。
他看季可言的神情,好像没有一丝的悲伤,失去他这个朋友,她好像一点也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