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季可言笃定说道,继而又补充:“我诚恳地代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好吗?”
林轶程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她如果没有参与这件事,为什么要替李淑珍求情?
她向来与她是水火不容的,且她们刚才表现得那么亲密。
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愤怒的情绪,心中黯然。
季可言,你这个撒谎精,你就是如此辜负我对你的信任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即使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仍然尊重你和你继母管理公司,因为我知道那是你们家的公司。”
他摇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而你却没给我任何尊重,你就对我的信任如此不屑一顾吗?”
林轶程眼中的冷漠又多了一丝决绝:“即使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债务问题,可我也希望你和我维持婚姻关系的期间,能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但是,显然是我想太多了。”
这一通话让季可言委屈极了。
但她见林轶程情绪激动,又因为自己理亏,想着先安抚他。
轻咬下唇,歉疚道:“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林轶程长叹了一口气:“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我不会再信任你和你继母了。
我会严密保管好公司的利益。”
他眼中的冷漠让季可言失落。
沉默半晌,只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林轶程眼中的冷漠又添了几分。
一想到季可言之前对李淑珍说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心便痛得厉害。他在她心里,还不如她的那个继母。
她肯如此低三下四地向自己求情,不过是为了要保住那个女人。
不让自己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罢了。
季可言,她心中有情,可她的情从来不用在自己身上。
季可言红唇轻启,还想再说什么,可林轶程却不给她机会。
转身迈开修长的大腿,径直朝门外走去。
她留在原地,心中黯然。
离开的林轶程心若死灰。
脚上的黑色皮鞋踏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踏踏”声,却阻挡不了季可言那些无情的话传入他耳畔。
“可他终究是个外人!”
季可言,你我是夫妻,可你却说我是外人。
他静静站在走廊那扇透明的玻璃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唯独他的内心像是一片荒凉的沙漠。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迷失在了这个喧嚣的世界中。
窗外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可这一切都无法打破他心中的寂静。
骄阳似火,无情地烤炙着大地,让一切都变得扭曲而模糊。
手指不由自主地划过玻璃窗,想要触摸到那遥远的美好,但却只是触摸到了一片虚无。内心被无尽的忧伤和孤独充斥,像是一个无法填满的黑洞,吞噬着他的一切。
陆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还好吗?”
林轶程没有回头:“我们再也不能信任像季可言这样的女人了。”
他的话像是在对陆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陆嘉愣了一下道:“那关于托斯卡纳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真相了吗?”
林轶程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声音哽咽:“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一切,都只有谎言和欺骗,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他才不要再傻一次,让季可言编织一个美好的谎言来欺骗他。
曾经季可言依偎在他怀里,柔声对他说她爱他,他是她的唯一。
可事实却狠狠地甩了他一记大耳光,告诉他季可言是个多么善用谎言的人。
夜晚,林轶程和季可言都各自回到了鸿运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