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犹豫地看向宋乘风。
梁栖月立刻将人拉到身后挡住,冷声道:
“烦请嬷嬷想清楚再开口,方才你我都看见了,是麟儿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不光如此还拽倒了风儿。他自小与世子习武,难道嬷嬷想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是风儿打的不成?”
意嬷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梁栖月身后那个,与梁栖月样貌像了八分的白净儿郎,暗自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梁栖月让意嬷嬷将人抬到一旁休息,自己则四下查看一番。
找了半天,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宋赐麟刚才摔倒地方的附近,那里有一块凸起来的石砖。这似乎是唯一能伤人之处。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查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老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您怎带这么多人来闯夫人的院子?”苏合与紫述试图将人拦下。
但脚步越来越近,徐氏怒道:
“真是反了,侯府哪里是我去不得的?而且我来也是为了你家夫人好,再耽搁一会儿,都不用我动手,梁栖月就得亲自活撕了你们。让开!”
听到徐氏底气十足的声音,梁栖月瞧着宋赐麟,眼神冷了下来。
居然用栽赃这种低级的手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真以为装晕有用么。
她拉着乘风进了旁边的小库房,冷静嘱咐道:
“风儿,你别出去,等娘回来。”
说完不等乘风回答,她已直接将门从外面拴住。
独自回到空地。
宋赐麟一向比乘风得宠,现在他联合徐氏一起,来她院子里演这一出戏,还带这么多人过来。
她们的意图太过明显。
定是准备一见到乘风就立刻发难,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随后宋赐麟会适时醒来,将全部责任推在乘风身上,众目睽睽下,根本无法抵赖。
因此,意嬷嬷方才就有意引导。让她也认为,宋赐麟是被乘风打伤。
有的时候,她真怀疑乘风到底是不是宋堂明亲生的。
很快,徐氏带了十几人出现。
一进来,徐氏就上前紧紧握住梁栖月的手,脸上满是沉痛与关切。
“栖月,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难过,这不,堂明为了你,将济世堂的张大夫请来了。有他在,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命是肯定能保住的。”
闻言,梁栖月这才注意到后面提着药箱的医者。
确实是张大夫。
在湖宁,他算是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之一,不会轻易因为后宅纷争,而做出有损名誉之事。
她狐疑地扫了一眼徐氏。
一时没想明白,她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梁栖月不解何意,便只能顺水推舟,接过徐氏的话茬演戏:
“我本不打算惊动母亲的,没想到还是让您和世子操心了。儿子受伤,我这个做嫡母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怪不得旁人,母亲如此兴师动众,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梁栖月说完,徐氏也是一愣。
她皱起眉,仔细打量着梁栖月,随后心中一喜。
看来麟儿成功了。
若不是那个小杂种已经被打成残废,梁栖月怎会态度转变得如此巨大。
徐氏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肉把眼睛都挤没了。
“对对对,你可算是想明白了!”徐氏连连点头,“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他年龄尚小,因此而贪图安逸武艺不精,如何怨得了别人?你放心,这事若传了出去,没人会说你半句不好,只会夸你精明大度呢!”这下,梁栖月的眼神彻底古怪起来。
没等她想明白,徐氏笑着左右张望之后,颇有些急切道:
“旁的等下再与你说,先让张大夫看看乘风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