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被打到,怕是会直接掉进湖里淹死。
妙音原本要反击,但当她瞥见白少微身后的身影时,不再反抗,闭上了眼睛。
同时悲戚呼道:
“白姑娘,奴婢从佛堂出来,是夫人瞧奴婢可怜,就让奴婢在院里做些杂活。你责骂我,我无话可说,但老夫人和世子哪里得罪了您……”
“啪!扑通——”
话语未落,清脆的耳光声随之响起,妙音直直坠入湖中。
“少微!”宋堂明忽然出现。
他跑出来,眼神中满是失望地看了一眼白少微,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一头扎入湖中。
白少微哪里会想到,宋堂明竟出现在这里,大惊失色。
此处荷塘,对寻常人来说可能比较深。
但对宋堂明这样从小习武的人来说,算不得困难。
白少微都还没想到对策,宋堂明已经抱着妙音上了岸。
她湿漉漉地靠在宋堂明怀里,眼眶微微发红,视线不经意间与宋堂明相交时,立刻慌乱移开。
许久,轻颤着羽睫道:
“谢世子救下奴婢性命,不过还请世子放奴婢下来。”
妙音低垂着脸,从宋堂明的视角看,她右边脸颊高高肿起。
显然是被白少微打的。
宋堂明也知道一直抱着妙音不妥,于是把人放下,质问白少微道:“你怎敢随意伤人?”
说话时,他还揽着妙音没放开。
白少微则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妙音,辩解道:
“我哪有使这么大的力气,妙音,分明是你有意朝我撞来,你为何不承认?”
对此,妙音只是震惊地抬起头,随后又低下。
“是妙音的错,一时乱了阵脚,才躲反了方向。妙音没事的,从前在佛堂抄经,一天只有一顿斋饭充饥。如今得夫人收留,妙音已是感激涕零,早不奢求其他。”
此话一出,宋堂明直接变了脸色。
“你每两日就会给母亲送去一册抄好的经书,如此繁重,竟每日只给你一顿斋饭?”
说着,宋堂明盯着白少微。
想让她给个说法。
白少微知道说多错多,只能沉默着咬牙切齿。
这套伎俩,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宋堂明最吃这个,只要表现出这副模样,就会让他妥协,屡试不爽。
可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将这一招用在她身上。
白少微怒气冲天。
将所有理智都用来压住她,想要冲上去狠狠抽妙音耳光的冲动。
宋堂明见她无话可说,更加失望。“你作为吉星助力,在外也等同侯府的脸面。怎能做出如此之事?方才母亲训斥你是为你好,竟还被你记恨上,从而迁怒于她人。还不回你院子里去!”
说完也不管白少微是何脸色,带着妙音离开。
路上,宋堂明跟在妙音的身后。
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开始渐渐转凉。
妙音穿得比往常厚了不少,但因落了水,再厚的布料也会紧贴着身躯。
察觉到身后火热的视线,她眼中满是厌恶。
方才为了对付白少微,做的那些就已经让她够恶心了。
“妙音,你受委屈了,”宋堂明在后面忽然道,“听说栖月有意让你为妾,你可是不愿?还在责怪我将你赶出院子?”
早上听到梁栖月说想抬妙音为妾,让他十分意外。
因为每次母亲去找她商议纳妾之事,都被她借梁家之势,推了回来。
偏偏他袭爵还要靠梁家,只能忍气吞声。
梁恩行虽然已死,但他的兄弟还在朝中为官,不可得罪。
可他心中有气。
试问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后院不是三妻四妾?同僚每次见到他,都要嘲讽他这么怕妻子,怪不得难以混出头。
不知不觉,他就跟着妙音,站在了梁栖月的院子前。
正如她人一般,连院外都能闻到淡淡香气。
他情不自禁深吸一口。